她不会蠢到冒这个险。
看来,只有另一件了。
“之颜愚钝,请太后明言。”
陆玲珑切了一声。
“你还在装,你跟你亲爹闹得不可开交,自己丢脸也就罢了,还要连累寒炫哥哥,连累郡王府跟着你一起丢脸。”
此事,秦之颜无法解释。
即便是坐在太后的宝座,面对妻与妾的纷争,依旧是以和为贵。后宫哪一个殿内的纷争不比秦家内宅热闹。
“之颜鲁莽行事,连累皇家,是之颜的错。”
她再次跪俯在地。
既然不能辩解,那就认错。
太后避开墨寒炫将她带来,定然不想闹僵。
她态度主动,责罚也能轻一些。
总归不会是无法收场的局面。
太后扶着陆玲珑的手臂坐了起来,一双眼睛威严地看着秦之颜,又从她的脸上挪到了腰间。
星月玉佩并不在。
其中缘由她约莫猜到了,心里对秦家,对秦之颜更加不喜。
若不是秦政不要脸皮,这桩婚事怎么可能成。
一个弃家女,连养育之恩都能随意抛弃,如何配得上她那么优秀的孙儿。
“云国以礼治国,孝为天,你的所作所为实在令哀家失望。来人啊,送郡王妃去佛堂,将所有经书摘抄十遍,以静其心。”
立刻有太监领命而来。
宫中佛堂,秦之颜知道。
说是佛堂,却并没有供奉神佛,也没有供奉皇家先祖,藏了经书万卷。
佛堂之内常年点着白烛,贴着朱砂描绘的符咒,更有抄满经文的明黄卷轴被复杂地围在盘龙柱上。据说,可镇冤魂。
秦之颜恭敬地再次叩拜。
起身随着太监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听见太后悠悠开口。
“三日之后,带着你抄好的佛经来见哀家,若再无改进,皇家也可赐你一封和离书!”
……
佛堂位置并不偏僻,可周围却有两个荒废的宫殿,以至于整片环境都透着诡异的苍凉。
夕阳的余光照在幽深的宫门上,落了红漆的位置,仿佛封印着狰狞吼叫的恶鬼,下一刻便能从中窜出。
吱呀一声,佛堂的门被打开,一条长长的石径,直通正殿,院子里,空无一物。
微风而过,黄色的幡轻轻扬起,隐约传来空洞的呜咽声。
“王妃请。”
小太监根本没进去,躬身立在门口,等秦之颜踏进院子的瞬间,立刻将门关上。
“王妃切莫自找麻烦,安心抄书,一日三餐,奴才自会送来。”
尖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很快消失不见。
秦之颜倒是想跑,可这泱泱皇宫,她又能跑去哪里?
敛下心神,她朝着正殿而去,殿内的一切被烛光照得惨白。
林立的书架,透着一种梨木的幽香,焚烧的檀香,莫名让人的心安宁下来。
店内没有桌椅,只有黄色的蒲团,要想抄书,就只能趴跪在地上写。
笔墨纸砚倒是充足。她从书架上取了一本金刚经,选了个还算干净的蒲团跪下,认真地一字一句开始抄。
娘亲之事,她的确鲁莽了些,可并不后悔。
若经书真能通灵,她希望被困在秦家两世的娘亲,能早日超脱。
天很快黑沉了下来,不知抄了多久,佛堂的木门再次打开。
秦之颜早已饿了,她放下毛笔活动着手腕,转身却看到进来的并不是送饭的小太监,而是陆玲珑和她的两个贴身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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