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婆忐忑地提醒,“王爷,如意秤和合卺酒已经备好……”
回应的是推门关门的声音,片刻后,盖头之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双纹着金蟒的红色长靴。
秦之颜能感觉到有道目光落在她的头顶,带着冷厉的压迫感。
她的小手不由攥紧,葱白的指尖紧张地揪着衣摆。
下一刻,一只大手轻扯下她的盖头,她看到了墨寒炫风姿如仙的脸。
常年练兵打仗的萧杀被大红的喜服掩盖,挺拔修长的身形依旧带着无形的威压。
许是前世算计过这男人几次,秦之颜在对视的那一刻有些心虚的躲开,粉嫩的小脸上不由染了一抹绯红,本就精致的五官,端庄之余多出了几分妩媚惑人。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略有些粗粝的大手勾住了她的下巴,墨染的眸子里晕着晦暗难测的光。
“你不必惺惺作态,本王不喜欢你。”
干脆,直接,一如记忆中的性格。
这一次秦之颜没有躲,她喜欢这个性格,也喜欢那句“本王不喜欢你”!
许是她眼中的情绪太直白,男人深黑的剑眉皱了皱,很是嫌弃地松了手。
指尖残留的温度和细滑让他有些不自在,转身撩起衣摆坐在了床对面的桌子前,自顾自将本来用于交杯的酒一饮而尽。
秦之颜起身走了过去,葱白的小手端起酒壶又给他倒了一杯。
“王爷不喜欢臣妾,那是臣妾无福,只是婚事已定,也无转圜余地。臣妾只求在王府安身立命,还请王爷应允。”
她说完福身行了个正儿八经的大礼,人在屋檐下,若有大树可依,何乐不为。
可她却忘记了头上还戴着太妃亲赐的翠玉镶金的头冠。
随着她的这个动作,头冠直直往前掉去。她急得下意识去接,连人带头冠全扎进了墨寒炫的怀里。
更尴尬的是,她紧握着头冠的手,就压在男人的双腿之间。
满头乌发散落肩头,她慌张地抬头,男人却也这时低头,她的唇从他的下巴蹭过,尝到了他刚刚喝进嘴里的酒香。
男人身上刚硬的气息烧红了她的耳朵。
前世她跟顾彦昭做了数年的夫妻,可至死她还是处子之身。
顾彦昭幼年时遭过罪,性格阴戾,谁都不信任。
在登基之前他不碰她,说是担心所生的孩子入不了皇家玉蝶。
登记后她就开始身体不适,自然也没机会侍寝。
两世为人,在男女相处中,她依旧纯白如纸。
她慌张的试图爬起来,却越慌越乱,手不知碰到了哪里,惹得墨寒炫闷哼一声,大手猛地扣住了她的腰,将她狠狠压进怀里。
“这就是你说的只想安身立命?”
讽刺至极的话,裹着肆虐的杀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父亲在为谁卖命,他拿着当年救了我父王的恩情威逼我母妃让我娶你,真以为我会为他所用吗?”
秦政在为谁卖命,她当然知晓。
可这一世,她保墨寒炫。
澄清明亮的眸子毫不避讳地望向男人的眼睛,她没有再挣扎。
“王爷,我是您的妻子,生死与您同命!”墨寒炫的瞳孔陡然收紧,片刻后一把将人推开,站起身冷冷瞥了她一眼,留下一句“先在王府活下去吧。”便拂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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