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也有人正在谈论着元家。
阿诚将传信兵的卷案摆到了宋临渊面前,禀报道:
“爷,终于查清楚了,那个回南都送救援信,途中被暗杀的士兵,名叫元林颂!”
“他回京途中,未敢在驿站落脚,随便寻了脚店歇息……还是遭到了暗害,拖着重伤的身子回到南都,却没能把信送到圣上面前,被当成逃兵抓去了衙门,因久久没得到救治,最终……失血而亡!”
说到后面,阿诚都哽咽了。
前线发回多封求援信,不是被压在兵部,就是无故消失。
元林颂带着所有将士的希望,九死一生的回到南都,结果却被当成逃兵,死在了牢中!
他都不敢想,这位兄弟死之前的有多么的绝望!
宋临渊沉默着拿起了一块木质牌位,提起笔,笔尖蘸满了浓墨,开始在牌位上缓缓书写。
他的白皙手背因用力而微微鼓起青筋,谁都看不见他长睫下的眼神,只能看到他写的每一笔,似都要将手中牌位劈开!
半晌,他将写有“元林颂”三个字的牌位,放在了众多牌位之中。
“他不会白死的,他的公道,我会为他讨!”
顿了顿,宋临渊又道:“他爹娘那边什么情况?”
“元兄弟的父母在永乐街开了一间小食铺子,如今只收到儿子在战场失踪的消息,并不知具体情况,还在等儿子回来!他家里情况不太好,弟弟和母亲都有重疾在身,那小食铺子生意惨淡,估计很快就要关门了!”
阿诚叹气道:“要不……属下凑点抚恤金给他们送去?”
“你要怎么解释?说死在牢里的那个逃兵,是他们的儿子么?”
宋临渊紧紧地捏着拳,声音沉冷:“抚恤金只会有一份,那就是朝廷光明正大地送到元家人手上的那一份!”
阿诚的喉咙也有点发痒,元兄弟明明是英雄,现在却被定义为逃兵,这份抚恤金他们得讨,他们得让朝廷承认临渊军的付出!承认临渊军每一个牺牲的兄弟,都是英雄!“那……属下多去光顾他家小店吧,也许,能对他们有些帮助!”
这次,宋临渊竟好脾气地没有再怼阿诚,他倚在轮椅上,抬着深邃的眸子,静静地看着灵堂里的上百张牌位,道:
“本王若撑不下去,你帮本王将银子分出去!”
“王爷!”
阿诚倏地红了眼:“您会好的,自您从城隍庙回来,精神就比从前好了一些,也许那地方有灵气,可能咱们临渊军兄弟的魂魄,都在那里!他们一定在保佑爷好起来,好起来为他们平反!”
提起城隍庙,宋临渊不自觉地出现了一个身影。
想起那丫头按着轮椅扶手,说出那些威胁他的话,他的耳朵竟不自觉开始发烫。
感受到耳朵的温度,他羞恼地道:“臭记性的丫头!”
什么臭记性的丫头,爷在说谁?
阿诚觉着他家爷身体虽然好了一点,但精神有点不正常了!
瞥了一眼望不到头的牌位,他不由突突地打了一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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