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潇潇完全没有领会到她话里的意思,重重地踏步往里间走,嘴里还在嘟嘟囔囔:“这一大早的,真是晦气。”
换成以前,她一定会停下来嘲笑一番,比如“离了文家就只能用公共化妆间”之类的。
但是今天下午就是安导父亲的寿宴,她有点紧张。
这次送礼决定她能不能取得老人家的欢心,这关系着她能不能利用《长夜》这部电影一炮而红,从而在大荧幕上站稳脚跟。
所以她完全顾不得在讨厌的人跟前炫耀,只想着一定要在形象上艳压群芳,在老人家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经理歉意地对文苡双弯腰鞠躬,追着文潇潇往VIP单人间去了。
文苡双不在意。
要不是今天场合比较正式,她都不打算过来专门做妆造。
今天选了新中式的风格,上衣是绸质的浅米色交襟飞机袖,裙子就选了一条孔雀蓝色的马面裙,缎面织金。
长发盘了个低丸子,随意用一支玉簪挽着,没有其他过多的装饰。
一整身就显得端庄大方,又不会过分惹眼隆重。
今天她算是宴会的半个主人,得早点到,要陪老爷子说说话,不然只放着那爷俩相处,得把老爷子气够呛。
“我就说老师要生气,师兄你还不信……”
席安嘟嘟囔囔地整理桌面,老爷子气鼓鼓的不理人,师兄他也不敢去说。
老头家里住一个很低调的别墅区,位置偏远,环境很好,距离扶安大学很近,步行十多分钟。
上午的阳光正好,老爷子一身朴素的家居服,坐在花园的摇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
周围各色的芍药开得正好,锦簇艳丽。
席安把老爷子手边的小桌整理一下,正要把果盘端回去。花园门口一个男人正蹲着抽烟,棉麻的白色圆领衬衫,卡其色的长裤挽着裤脚,露出半截脚踝,脑后的一把啾啾都萎靡地垂着。
文苡双才到门口,就看到这么一副景象。
“干嘛呢这是?”她笑盈盈地往里走。
“双双!”安行空双眼一亮,按掉烟头,站起来大步迎上来。
她打个招呼:“好久不见呀师兄!”
下巴往花园里抬了抬,无声询问,怎么了?
安行空一脸烦躁地挠头:“嫌弃我买的衣服,不肯穿!”
文苡双眨眼:“你没整那种亮闪闪的玩意儿吧?”
“怎么可能!”他哼了一声,“老头子三令五申不许铺张浪费,不许浮夸奢靡,我敢打赌今天的宴会绝对是奕禾布置过最朴素的会场。”
“我不去了!”远远传来老爷子怒气冲冲的声音。
安行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又想去掏烟盒。
“不许抽烟。”文苡双警告一声,往花园里去,“我去劝劝老头,你去确认一下其他的安排妥当没有。”
安行空如释重负:“行,我先去会场了,中午不回来吃饭哈,咱们会场见。”
尾音没落人就已经三米开外了。
文苡双:“……”就这德行,你不挨骂谁挨骂。
说到底老爷子就是看不惯儿子,连带着看不惯儿子的所有东西,爷俩习惯了互相唱反调。
师生三人在家吃过午饭,老爷子还午睡了一会儿,三人这才往奕禾国际酒店去。比起李洛西那个勉强加塞得来的中厅,今晚老爷子的可是正儿八经的主宴会厅,唯一一个,面积最大的国际宴请标准的大厅。
今晚的客人,有老爷子的学生,遍布五湖四海,都是行业精英里的精英;有一些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和老友;有安行空的朋友,娱乐圈的居多,还有些关系比较好的媒体人。
总之鱼龙混杂,什么行业都有,爷俩都是人脉吃得开的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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