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擦掉眼泪，激动大呼：“妈！妈！我们季家家规，赌毒的人没有资格成为传承者！”
吴琴芬定定看季汐慧一会儿。
气瞬间顺了：“你总算动了一回脑子。”
季汐慧的目光也狠辣起来。
这次她一定会把季素素那个贱人踩到底！
一雪前耻！
夜深人静，李建民的书房依然亮着灯。
李宜轩胸口发闷。
从季素素走后，他父亲就一直像丢了魂一样。
不祥的感觉包裹他的世界，让他快要喘不过气。尤其是季素素那句内涵他愤青只会嘴炮的话。
刺痛了他的自尊心。
他打开书房门。
正看到李建民在吃速效保心丸。
他又变得担心：“爸，你没事吧。”
他压低了声音，关上了书房门。
他和他爸心照不宣地将一切都关在了书房内。
李建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但李宜轩问的，不仅仅是他的健康。
还有别的。
李宜轩在心乱中还是忍不住问：“爸，你到底有没有事！”
这一次，他暗示明显。
李建民也听了出来，敷衍地看书：“别乱想，什么事都没有。”
李宜轩焦急到书桌前：“爸，如果真有什么自首吧！”
“啪！”李建民忽然把书拍在桌上，“你在乱说什么！”
李宜轩看看左右：“我们家的房子，别墅，还有我出国留学的钱，你到底怎么来的！”
“你给我闭嘴！”李建民也终于忍无可忍地拍桌站起，气恼地指着李宜轩。
看到自己父亲的激烈反应。李宜轩心中已经了然：“都是你贪的，对不对？对不对！你不配做校长！”
“啪！”李建民忽然狠狠扇在了李宜轩的脸上。
“你最没资格说这句话！”李建民愤怒至极，“你脑子给我清醒点！别出去乱说！”
“爸！你怎么也变成了这个样子！”李宜轩痛苦的失控大吼，
“因为大家都这样！”李建民脸涨红，“你不入局就被踢出去！”
会议室因为李建民的怒吼而戛然而止。
李建民的神情愤怒又痛苦。
他面对儿子痛心和失望的眼神而羞愧。
他无法面对儿子的眼神。
他侧开脸了，颓然地坐回座位。
他现在还心存侥幸。
季素素不一定手里会有证据。
今天可能只是吓唬一下他们。
李宜轩失望而愤怒看自己父亲一会儿。
大步到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扔在书桌上。
“啪！”
李建民看过去。是鲁迅的……
“《从来如此，便对么》！”
李建民的神情，随着李宜轩痛心的话音而怔住。
“爸，这是你在我初中时给我的书，你告诉我，要学会质疑课本，质疑老师，质疑权威！你让我从小就读鲁迅的书，因为你说鲁迅告诉我做人要有骨气！”
泪水从李宜轩的眼眶中涌出。
带着他的心底的痛。
李建民看着那本书开始慢慢失神。
“你送我去国外留学，希望我能中西结合，找到最适合我们国人教育的方法！希望我能推动教育改革，推动精英教育，别让有天赋的人埋没在试卷里！”
“你说，能考上大学的人，只能证明这个人擅长学习，但未必有能力去改变社会！”
“你说，应试教育虽然是现在最公平的方法，但确实也误伤了不少人才！”
“你说！只有教育，才能强民强国！”
“结果，你让我看到的，是你也在堕落！”
“够了！你闭嘴！你闭嘴——”
李建民几乎嘶吼，唾沫星子落在鲁迅的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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