氘想着不由叹了口气,索性直接道,“不是我为她开脱,所谓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咱们府里头也是一样。我既将对牌和钥匙给了她,只要李福晋没出什么岔子,不曾有人闹到我跟前儿。她也是帮我管着,我又何必呢?”
“福晋这是找个人看家,倒是狡猾。”四爷可算明白了,有些好笑的看着福晋。
舒兰一听这话,佯装嗔道,“爷这是什么话?李氏,是上了玉碟的侧福晋。我如今大病初愈,又赶上有了春秋,人家也是帮我。”
说到下半句,不由又有些语重心长的语气。
四爷听着,却是福晋在为自己着想,忍让着身在侧福晋的李氏,不免心里对李氏有了些微词。
沉吟片刻,不知想起了什么,随即感慨道,“福晋豁达,只是要都如福晋一般想,便没什么愁事儿了。”
舒兰此时也起来了,只是她没叫旁人伺候,只是自己在妆奁镜子前头打理。
四爷随着舒兰的动作,目光也瞧见了桌子上放着的钿子。却见舒兰只是将头发照样儿编了辫子盘,用簪子盘在头上,零星插上两个玉簪。
不由问,“福晋怎么不带上?”
“又没外人,何必让自己那样累?”舒兰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钿子,又透过镜子看向四爷,笑着道。
四爷恍然,不由想到为什么最近就是爱来福晋这儿。是啊,后院儿的女人见了她,总是要细心打扮自己,意图留下最美好的一面。
可福晋说的,也确实是实话。又没外人,何必让自己那样累呢?
想着,舒兰一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什么不妥,自没注意四爷注视自己的目光。
反倒是听着四爷这话,就知道有事儿。随即又想起了前头近日递过来的帖子,很是有些大臣家里头的夫人太太们的,多是送礼上门儿。闲了想,不由问道,“可是有人去求爷了?”
四爷一听,嗤笑道,“怎么?还有人往府里头递帖子,他们还真敢!”
舒兰没说什么,心说你一直冷着个脸,铁面无私的比阎王爷也不差什么。何况又在总是泡在户部,谁敢去求你做什么?
只是听着四爷这口气,怕是有事儿。只是舒兰对外头的事儿并不积极,只是佛系的听着四爷说,也不知道因着什么,便随口问道,“那是怎么了?”
“还不是因着用户部借银抵扣矿山的赎买?”四爷不屑的笑了笑说罢,接着脸色愈发阴沉的道,“不过,倒是没人敢来找爷,倒是找上了爷那好舅舅。”舒兰此时也不看镜子了,反倒是转身看向四爷,心里头盘算能让四爷日后叫舅舅的人家,也只有他家了。
便道,“承恩公佟家?”
接着装作无事的模样,走到四爷身前,笑着说道,“佟国公那样的人物,位高权重、久蒙皇恩,又是皇亲国戚。想来只是有人求去而已,难免的事儿。就算四爷不看别得,也看在皇额娘的面子就是了。”
接着沉吟道,“再者,隆科多也不傻,断然不会答应的。”
实则,舒兰早就听家里头母亲提过。
隆科多将岳父身边的妾带回了家,还任由那个妾侮辱主母、磋磨嫡子,甚至让她代行主母权力、以妾为妻不说,还纵容她四处打折自己的名号招摇,四处搜刮名贵珍宝。只不过,都让隆科多和多次教训儿子不成的佟国维,给无奈压下来了。
且隆科也不是一事无成,过些年风光的九门提督和理藩院尚书,自然不会全无能力。又想到日后其对四爷等级是有用的,舒兰便没有说。心里头却也有谴责,说到底,自己还是自私的。
为了自己日后的荣华富贵和舒坦日子,不然就四爷这狗脾气,便是太子或是大阿哥,除了自己老子,只怕没人能容得了。
“但愿罢。”四爷叹了口气说道。
正是这时候儿,苏培盛的声音响起,“启禀主子爷、主子福晋,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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