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一双丹凤眼一转,神彩潋滟,勾唇轻笑道,“怪不得,难不成福晋竟是不欲拿出来不成?”
“爷说的这是哪里话,我既嫁了您,就是一家人,什么拿不拿出来?”舒兰横了一眼四爷,嗔道。
说着,转而叹了口气,苦笑道,“只是后来嫁了咱们家,行事规章自有礼制会典,我一个闺阁女子见过什么,自然畏怖天威,加上我又想得左了些,自然过于苛刻自己,累得大家跟着我整日绷着。”
四爷一愣,未曾想过福晋竟会这般说自己,不由张了张口,“福晋....”福晋果真是不一样了。
可到底,还是没全说出来。宫里头见惯了太多女人间的两面三刀,当着皇阿玛面前一样,背着皇阿玛却又是一副嘴脸。
女人这东西,你看着弱不禁风、胆小如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辣手下了几条人命。就像那些爽朗的蒙古贵女一般,一进宫就激发了骨子里的宫斗基因,弄得先帝苦不堪言。
对此,四阿哥心里是恐惧的,也是怀疑和不信任的。
舒兰见状也没多问,四爷也不会上赶着。笑了笑,问道,“听说福晋今儿涨了耿氏份例?”
照往常,耿氏折腾了这一出,福晋既罚了抄经,就不会在赏了。
舒兰一听,笑了笑,道,“耿格格虽是进府时间短,却能为爷舒缓情绪、宽以寂寞,是个有功的。既是有功,就要有赏。赏罚分明,方是长久之道。”
“那宋氏又怎么说?”四爷又问。
心说倒全是你的理。
舒兰如是道,“宋氏替我分担府事,难道不算有功?只爷别怪我颠三倒四,既罚又赏,随意添减乱了规矩就是。”
瞧这话说的,丝毫不提别的,只说有都是有功的。
这么一说,四爷反倒说不出什么了。
于是笑了笑,四爷又关心的问了问胎相如何,可有什么不适之类的。没一会子,膳食便送来了。
伴着咕嘟咕嘟声响和随着飘荡房里的一股子飘香,四爷打眼儿就看见,丫头双手捧着的那口镂空隔层的青花瓷瓮,底下正有小炉子煨着,那袅袅白烟蒸腾着,一波波香而不腻的气味扑鼻而来,顿觉胃口大开。
摆上桌,原本等着福晋盛汤的四爷见舒兰自顾自吃的开心,就这么看着,反倒舒兰不曾反应过来,见四爷迟迟不动,还来了句,“也怎么不用,可是不合胃口?”四爷.....四爷心道,你说呢?
到底还是苏培盛看不下去,赶紧着盛了碗腌笃鲜,一边儿盛汤一边低着头,暗道福晋今儿这是怎么了?
四爷心里却暗自冷哼,冷冷看了一眼苏培盛,暗道这福晋病了一场愈发不懂规矩了!
可看着福晋如此食欲,到底没说什么,心里头暗自表示自己不计较。接过苏培盛的汤碗,就这豆腐皮儿包子吃了起来。
这一吃便觉着有些不对,这馅儿竟比以往更清淡爽口些。不由道,“这豆腐皮儿包子,竟与往常有所不同?”
舒兰闻言笑着道,“所谓山珍海味,自然要配一起的嘛。只是这腌笃鲜已足鲜美,索性就让厨房将这包子馅儿做得清淡些。只放了蔬菜木耳在一块儿,也养生些,不然怎么叫什锦呢?”
四爷不禁道,“不想福晋对吃上,竟有如此研究?”听着自家福晋这么说,竟也有几分歪理?
胤祯口味随着时节、心思变化,如今夜里,对这样鲜美却清淡的菜肴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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