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日,许玉和刘裕定了归期,等木材全部运回国后,才飞回a市。
许茵了却一桩心事,开会时的笑容也多了。
她趁着空闲,将刚好在公司的朱见粼叫上来。
穿着西装的男人背着手,双腿并拢,双脚呈八字,就像站军姿似的。
她指了指面前的会客椅,“朱经理,苏锦梁最近怎么样?”
男子听话坐下,脊梁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
“蔫儿巴了。”
“那就好。”
“许总,您还需要我为您做什么事吗?”
她淡淡笑,摇头道:“暂时不用,你就在自己的岗位上正常工作吧。”
“对了,许总,我有个小小意见。”
“请讲。”
他说出自己的担忧,“我觉得,既然荃吾也推的是樱桃木家具,我们不如推迟发售,避免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
朱见粼能这么想,着实让她有些惊讶。
她仔细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决定先考验他一番,再决定要不要把他拉入信任名单。
她想明白后,对上男人的眼,自信道:“不不不,这才是三木和荃吾公司决一死战的好机会,材质一样,设计不一样,接下来最重要的是什么?”
“宣传。”
“是,所以接下来就看你们发挥了,三木的营销部太单薄,到时候我需要你去支援三木营销部。”“是!”朱见粼激动地握紧拳,笑得十分灿烂。
他通过降职一事,发现许茵的谋虑深远。此举让营销二部的人更信服自己,让他们明白,经理不是讨好大领导就能当的,也需要真才实学,才能坐稳经理的位置;更在一定程度上,极大地鼓舞了想要努力向上爬的员工。
她起身,朝他伸手,“朱经理,把握好一战成名的机会。”
朱见粼激动起身,毫不犹豫双手握住女人的手,感激道:“谢许总给机会!”
等朱见粼离开,许茵走到窗边,神色冷淡地盯着蓝天白云。
她的仇人就在楼下被人挤兑,可这种委屈怎么比得上她心底的痛?
桌上传来嗡嗡声。
她转身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脸上露出女儿家的娇俏,“喂?干嘛?嗯,我记得的,出差……好~好~哎呀,我知道啦!”
她笑着挂断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小许的阿瑾”五个字傻笑。
家人和他、还有为许家死的人,是她此生唯一在乎的人。
“陆瑾和干嘛婆婆妈妈的,距离出差不是还早吗?我这儿的事儿都没了呢,就在催催催了,嗷~!”她忍不住抱怨他这么早打电话提醒自己,突然左胸传来一股猛烈剧痛,疼得她双膝跪地,所有的力汇聚在扶桌的手上,才不至于瘫软在地。
父亲入狱、母亲被毒死、许玉毁容的场景在她迷离的双眼中循环播放。
她张大嘴,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但就像被人用塑料袋罩住了脑袋,无论怎么用力呼吸,都觉得自己处于真空状态,快要窒息身亡。
眼泪从通红的眼角滑落,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揪住地毯的手背上,烫得全身发颤。
“许总,我给您泡……”陈云端着一杯咖啡敲门进入,看见办公桌上只有一只苦苦支撑的手,快步跑上前,“许总!许总你怎么了?!!!”
她浑身冒冷汗,嘴皮泛白,眼神迷离,全身无力,就像一条快要死掉的鱼。
“许总!许总!”陈云吓得掉眼泪,慌忙摸出电话打120。女人奋力拽住她的手,咬唇闭眼摇摇头。
这种痛,她早已习以为常,只要想起上一世的事,就会病发。
与其说是病发,不如说是老天爷在提醒她重活一世的目的。
是她不够强大,才不敢面对惨痛的过去!
她靠在陈云怀中调整呼吸,好一阵儿脸色才恢复正常。
她要强地撑着身子起身,用尽全力稳稳坐在了办公椅上,抽了一张纸巾擦额头。
陈云一脸担忧,“许总,您怎么了?”
“突然心里不舒服。”
“许总,您要不要回家休息一天呀?身体要紧啊。”
“没事。”她声音虚弱,看见小云光光的手腕,力不从心地勾起嘴角,“小云……怎么没见你戴我……送你的表啊……”
“嗯……”陈云心虚地垂眸,“我觉得太贵重了,不敢戴。”
“有什么不敢的,哈哈哈……坏了再给你买。”
陈云痴痴看着她,“许总……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眼前的美人有一丝丝病态,但完全不影响她的大方、明艳的美。
她“我想要你陪我和全舟一起走下去。”
“许总,您不需要给我这些东西,我也会陪着您走下去的!”她垂头浅笑。陈云越是不求回报,她心里就越难受。
她想问护公章的陈云“疼吗?”,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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