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蹬着空荡荡的三轮车穿梭其中。
他车斗子上栓着个白色塑料大喇叭。
里面传出录好的吆喝声。
“收——废品——喽！”
一个坐在门口大树下乘凉的大爷听见动静，连忙站起身来叫住姜晨。
“哎！小伙子，我这里有废品！”姜晨闻言，调转车头，来到大爷身旁。
他下车关掉喇叭，笑道：“大爷，废品在哪呢？”
大爷眯着眼睛盯着姜晨，忽然拍手叫道：“这不是姜晨吗？你怎么收废品了！”
姜晨一愣，盯着面前矮小老人的皱巴巴的面孔，在脑海中思索他的记忆。
大爷姓刘，今年快七十了，是刘家村的人。
自己和他孙子曾经在同一所学校上过小学，并且玩的很好。
甚至经常到他家来玩。
后来初中分流，他孙子去了别的学校。
之后自己也没来过他家。
姜晨笑了笑，没回答自己在直播，而是岔开话题道：“刘大爷，好久不见啊，你孙子还好不？”
大爷摇了摇头，叹口气道：“不好，他已经好久没来看过我了，前几天他今天要来，可把我高兴坏了，我昨天跑去集市买了好多吃的和好看的书。”
说到这里，他眼中流露出阵阵哀伤：“结果昨天下午他就告诉我今天有事，来不了了。”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
姜晨不想掺和别人家的事，随口说了几句就岔开话题。
“废品呢？”
大爷一拍脑门，连忙带着他向角落里走去，道：“都在这里，你看看多少钱，给个数就行。我去外面抽根烟，你干完叫我老伴就行。”
姜晨答应一声，撸起袖子开始干活。他熟练的把废品整理好，搬到称上称重，然后算价钱。
姜晨冲屋里叫了一声。
一个高颧骨的刻薄老妇走了出来。
老妇上下扫了姜晨两眼：“收废品的？”
姜晨点点头。
这个刻薄老妇就是刘大爷的老伴。
与大大咧咧的刘大爷不同。
老妇在姜晨的记忆中就一直是个十分抠搜的人。
“你等等，我去那个计算器。”
说完，老妇就跑回屋中，拿计算器了。
片刻后。
她拿着计算器，当着姜晨的面按了一连串数字。
“一共231块5毛2。”
姜晨看着这些数字，感觉不对，又心算一遍，皱了皱眉头：“这重量比我称的多了几斤，而且价格也高了，每斤你多算三毛。”
老妇察觉到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不由撇了撇嘴，狡辩道：“价格一天一个样，总不能一直不变吧？而且如果你觉得我称有问题可以不来收废品，我可以卖给别人。”
姜晨淡淡的瞥了眼老妇，眼中没有愤怒，反而是平静无比，如同一座幽幽古井。
他十分平静，但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坐不住了。
【哎！兄弟们，我刚刚算了算，的确多称了几斤，而且价格也高了！】【我去，三四块钱也贪？】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主播怼她！】
姜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夸赞道：“是吗？我觉得你说很好。”
老妇挑了挑眉，原以为姜晨会默不作声吃下这个哑巴亏，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说。
她松了口气，拍了怕半人高的废品：“那么给钱吧......你去哪？”
只见姜晨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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