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陛下!”郝之文大气不敢喘,战战兢兢跪着。
脑海中挥之不去郝七线告诫他关于白墨北知晓了他隐瞒小女儿身份一事。
陛下什么都知道,在明面上却不显露山水。真是将人掌控得死死……把柄全在帝王手中,帝王还不直面和他计较。
不得不令人佩服的同时,还甘愿臣服。白墨北起身,踱步到郝之文身边站着。
男人居高临下睥睨着一代老臣,整个人沉静如水,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郝七线站在郝之文身后,眼观鼻,鼻观心。这是她穿过来,头一次规规矩矩。
良久,白墨北终于开口,“郝爱卿,你是何时同倭国使臣来往的?”
白墨北没有过多废话,直言入主题。
现在距离祭祀大典还有三个时辰,他必须同郝七线在三个时辰内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同时,两人还要布局,判断是否需要暗中派兵镇守,该派多少,都要有所算计。
郝之文一抖,本来是想说自己没有和倭国使臣有过来往,可转念又想到郝七线告诫他的那些话。
他立马改口,道:“回陛下,臣半年前在郊外救了一名从山崖滚落的男子。
当时那男子在臣家中住了两个月……可那时,臣并不知他是倭国的使臣。
臣当时是只当他是倭国的普通百姓,并不知晓其中……”
那男子在他家中休养了两个月,期间他有到户部调查过此人身份,并没有查到不妥之处。
直到国宴……那人突然一身使臣服饰出现在他面前,还嬉皮笑脸和他打招呼,他才反应过来。
原以为是没有什么大碍的事情,现在,竟然捅出了大篓子!尽管他还不清楚自己具体惹出了什么事端。
但到底是和别国使臣私下有了来往,这也是一条大罪!
郝之文声泪俱下,“臣说的都是实话,其中若有作假,臣,不得好死!”老泪纵横,一把鼻涕如洪水倾斜。
白墨北蹙眉,后退了几步才又接着问:“那使臣在你家中,可有来往密切之人?或宫中可有过往密集的下人?”
郝之文不是愚笨之辈,一听白墨北问出这样的问题,瞬间察觉不对劲。心思百转,立即猜到那使臣有可能是买通了宫中人手,很有可能是他身边的人,在宫中行了不轨之事!
“陛下!确有三人和此人来往过!”但几人和他,似乎并不像有密集来往的意思,更像单纯的点头之交。
“是点头之交,还是另有隐情。还请父亲将看到的说出来。”郝七线严肃上前,蹲在他面前。
连称呼都变了,可见两人对事情的看重程度。
郝之文回忆,半晌后抬着手臂,正红的袖口露出半弯曲的食指点点。
“想起来了,那三人,一个是你的陪嫁丫鬟,两个是宫中的随行太监。那两个太监,就在你凤栖宫里的。
好像叫什么张三李四,丫鬟我记得是半年前你母亲从人伢子那里买回来给你的二等丫鬟,叫……李华!”
国宴的时候,他还见到那两个小太监,跟那个使臣点头。他还好奇来着,说怎么两个太监跟使臣点头。
稀奇的很。现在看来,是两者之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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