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许久未曾开口的项澜倏忽出声,道:“刘前辈,晚辈,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项澜这一声“刘前辈”,和之前相比,再无半点的不服气,而是叫得情真意切。
项澜这点小变化,自是瞒不过刘远。刘远微微一笑,道:“项姑娘,又是便请说罢。”
二人之间这般客气,这让一旁的江天一忽地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但随即又似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项澜沉默不语,刘远倒也不曾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良久,项澜道:“刘前辈,若是现如今我家主人再次与你交手,你们二人全力施为,我家主人能有着几分胜算?”
刘远笑着摇了摇头,道:“项姑娘,这我没法答你。”项澜讶然,道:“敢问前辈,这又是为何?”
刘远道:“晚烟霞的武功修为本就不弱,又经过三年的苦修,说不定现在已经不弱于我了。我们二人现在又没有打过,我又怎么知道谁胜谁负?”
项澜低头沉思,忽而咧嘴一笑,道:“刘前辈,你不必安慰晚辈的。您这手段,就算是我家主人,也是做不到的。”
晚烟霞在项澜面前,可从没有展示过这样的手段。且有好几次,秋云镇的百姓因多个月不下雨、田地大旱,到天平山来祈求晚烟霞帮忙,可晚烟霞当时也是爱莫能助。直到现在,项澜还记得晚烟霞当时的话。
“天是否下雨,不是本座能够决定的,本座也是无力回天。诸位,请回吧。”
项澜看着刘远,心里暗暗想道:“主人,您在这一次的风云决上,怕是还会再输一次。”
刘远轻声吟道:“腰间酒葫,独酌日月,可唤风雨呼?”
江天一续道:“白马青衫,巴山独奏,辗转花落矣。”
二人相互对视,沉默不语。半晌,终究还是刘远先受不住,率先挪开视线。
刘远轻叹道:“江天一,你真是,每到了下雨天,就会来和我说这些。”
江天一摆手,道:“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这也不是一项大功德吗?”
刘远笑骂道:“滚蛋,喝你的酒去。”
江天一拿起酒壶,冲着刘远摇了摇,道:“没啦,全都倒进你那个酒葫芦里了。”
刘远一怔,见众人都是望着自己,一时间那是万分尴尬,道:“江天一,我说的是倒一点酒给我,没让你把酒全都倒给我,平日里我倒是没见你这么大方。”
江天一被气得笑了,道:“刘兄,你这也太不讲理了些。我好心给你倒酒,还落得个一身埋怨,但凡你有些良心,你都说不出刚刚那种话来。”
刘远悠悠地道:“无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江天一对着自己的这一位好友实在是无可奈何,拱了拱手,颇有些泄气,道:“服了你了。行了,别坐着了,过来喝酒吧。”
刘远扬了扬手中酒葫芦,道:“不必过去,我坐着就挺好。”
江天一摇头笑着,也不争辩,只是道:“随你便是。”
江天一吩咐项澜再去取一壶酒来,项澜自是不敢违佑,不多时,便从后厨提了两壶酒出来。
江天一没打开,问向刘远,道:“刘兄,你可喝得出这是什么酒?”
刘远不假思索,道:“还能是什么,女儿红咯。对吧,项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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