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打开油纸,看到的只是一张鬼画胡涂的东西后,猩红兴奋的眸子逐渐黯淡了下来。
变成了失望的幽绿。
她把油纸折叠好,又把羊皮卷从新递还给我。
“我太想吃肉了,对不起。”
说完她就朝着店铺门口走去,满身的失落。
朱小凡这时候突然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这里有肉。”
一听有肉,她兴奋的转过身来,朱小凡立马就让人安排了一只大牛腿。
她揭下面上红纱吃肉的时候我和朱小凡都震惊了。
她生得极美,是那种难以用语言来表述的美,只是右半边脸颊上有一块极大极长的蛇鳞。
“这是胎记,还是化妆的?”
朱小凡看着她脸上的蛇鳞问道,问话的同时还不忘朝着我看了一眼。
她一边大口啃着牛腿,一边对朱小凡说道:“这个我生下来就有,腿上也有,不信你们看。”
她用一只手搂起裤腿。
果然,她的双腿小腿肚上都有一块长长的青紫相杂的蛇鳞。
“我叫小青,谢谢你们。”
她吃完半只牛腿,扛着剩下的出了店门。
还不忘和我跟朱小凡道别。“你这朋友还真是挺特别的,哪里找的?”
朱小凡看着小青扛着牛腿走过街角后,回头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摊了摊手,看着他说道:“朱胖子,你要我说几次,我不认识她,我一直以为她是鬼!”
朱小凡看着我这样子,突然认真起来,瞪着眼睛望向我。
“真不认识?”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朱小凡突然一拍大腿,嘶声竭力的嚎起丧来。
“天呐,我的大牛腿,正宗鲜活……上万元的损失呐!”
我瞅了他一眼道:“行了,再大的损失也是你自找的,万儿八千的你也不差,谈正事。”
我随即把驼背老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朱小凡。
同时也把那张鬼画胡涂的油纸递给了他。
听了我的叙述后,朱小凡拿着油纸说道:“你说驼背老头会不会去走货去了,毕竟每次缺钱的时候驼背老头都会出一趟门。”
朱小凡口中说的“走货”,其实就是下墓发丘。
我和朱小凡就是驼背老头凭着二十四山风水秘策这样走货养大的。
只是朱小凡后来认祖归宗,受家族福荫,又是个人爱好和驼背老头的影响,在镇子上开了这家古玩铺子。
我看着朱小凡手中拿着的油纸低头说道。
“问题是,驼背老头每次出去走货都会说一声,这次屁都没崩一个,就留了这两样东西,生死成迷啊……”朱小凡将油纸递给我,趴在柜台上沉思起来。
看得出他也是隐隐有些不安。
“我看咱们还是别多想了,想破天也没吊用,说不定过几天驼背老头就带着酒肉回来了。”
好些时间后,朱小凡自我安慰似的说道。
不过这话说出来的底气,显得很是不足。
“我看还是要弄清楚这鬼画胡涂的东西到底是啥玩意,才能有个心安。”
我看着朱小凡说道。
朱小凡皱着眉头,肥胖的手指在柜台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俄而!
他忽然一拍额头,看着我说道:“想起来一人,或许他能看懂。”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朱小凡问道。
“什么人?”
朱小凡和铺子里的美艳小姐姐打了声招呼,塞了些酒礼在车里,发动了车子,对我说道。
“先走,车上说。”
朱小凡一脚油门,车子朝着城南而去。
车上,朱小凡告诉我,城南住着一位奇人。
一位地理专业,走遍大江南北,后来弃地理从文学的老先生。
老先生从文还有一段风流轶事。他原本地理专业,年轻时到这方勘测水土,与一名红尘女子相恋,于是不顾家族和世人的眼光,娶了这名红尘女子。
并在此方,“择址城南,建城终老。”
听了朱小凡的话后,我有些惊疑,想不到这地方还有这样的人物。
老先生纵然谈不上奇人但最起码“风流人物”四个字,也是当得起的了。
车子在城南一处高墙大院前停了下来。
下车,一股浓韵自然的槐花香扑鼻而来,沁人肺腑。
让人情不自禁的就想起小时候最喜欢吃的槐花饼子。
庄重繁华的高墙大院彰显着主人的高贵,自然接地气的槐花又让人多了些亲和朴洁之感。
我和朱小凡拎着酒礼,敲了敲抱鼓石后面的大门。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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