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沈鹤一脸莫名:“是谁在哭?”
下一秒,就有人替他解答了。
苏建安在屋里压抑着声音骂人:“哭哭哭,你还好意思哭?阿鹤是你亲三哥,他出事了你都不愿意找,还躲在柴堆里面睡觉?爹和娘都睁着眼睛熬了一夜,你是怎么睡得着的?你心里,还有一点作为苏家人的亲情感吗?啊?”
苏建豪哭得厉害,不停地打着哭嗝,话都说不利索:“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是太困了嘛。而且,沈鹤那么大个人了,谁知道他会遇到这种事?我不就偷偷睡了一下嘛,你们至于这么揍我吗?”
“至于!怎么不至于!”苏建安平日里看起来憨厚,可真的动气发起火来时也还是挺吓人的。沈鹤隔着一堵墙,也能直观感受到苏建安的愤怒。
“啪!”一声闷响,苏建安似乎是揍了苏建豪一下:“还沈鹤沈鹤的叫,那是你三哥,你该这么叫他吗?”
苏建豪还挺不服气,但又不敢大声反驳,只能嘀嘀咕咕的说:“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他,他也不是我三哥,我的三哥在宫里面当太子呢!”
“你不喜欢……你还不喜欢上了!”苏建安又揍了几下,疼得苏建豪哎哟哎哟的直叫:“你这些天吃的肉、喝的粥,啃的苹果和梨哪样不是你三哥挣钱买的?包括娘的药,我的拐杖,每一样都是你三哥给的。没有你三哥,你现在的日子能有这么舒服吗?”
“还有啊,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咱们苏家已经没有苏建康这个人了!宫里那位,是身份尊贵的太子,不是咱们这种乡野村夫可以议论攀亲的!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苏建豪哼哼唧唧,不敢再说话了。
苏意柔起身走过来,冷冷笑道:“活该,这臭小子就是该好好收拾。要我说,就该把他从天黑打到天亮,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痛。”
沈鹤淡漠的勾了勾嘴角,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无视了苏建豪的惨叫,叮嘱苏意柔一句早些休息,就转身回了房间。
阮白眼见没有八卦可听,也抱着自己的小板凳回到客厅,钻进沙发里盖上被子躺好。
沈鹤在她的监视下,躺在床上乖乖睡觉,眼下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异常的。
天气一日一日的转凉,凛冬近在眼前。山里的夜习惯笼着一层薄雾,给黑夜平添几抹浓稠,化也化不开。
县衙里,一盏灯笼孤独的亮着,破开浓夜,照出几个人影。
“多谢方大人通融,小女给你添麻烦了。”一个中年男人从衙门里出来,一步三回头,不停地向身后的官差道谢。本该在大牢里的秦颂沉默的跟在一边。
“周大哥言重了。”官差方东旭压着嗓子,沉声道:“你曾救过我一命,我给秦姑娘一次机会,也算是还了当日的恩情。只是,我能做的也就只有如此了。不管怎么说,沈鹤是冤枉的,我不能让人冤死在我手上。”
“诶,方大人说的是。”男人连连点头,姿态放得十分谦卑:“都怪小女不懂事,一时糊涂闹出这种误会来。幸亏方大人明察,不然小女的罪过就大了。是方大人让她回头是岸啊,周某在这里,郑重的谢过方大人!”
说着,男人拱手,深深的向方东旭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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