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勉强笑着:“没有烦恼,只是在想一些很久以前发生的事。”
沈鹤面带微笑,表情友好,声音轻柔的引导着苏意柔:“很久以前的事,那我定然是不知道了,二姐可愿意说出来给我听听?”
阮白站在门口,闻言,眉头微扬。她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果断决定留下来,细听苏意柔的往事。
苏意柔轻笑两声,爽快道:“当然愿意。”
沈鹤洗耳恭听。
苏意柔望着远处山顶一颗孤独的星星,眼神逐渐变得缥缈,声音也轻飘飘的。“阿鹤,你难道就不奇怪,为什么我二十五了,却还没有嫁人吗?”
沈鹤:“是有些好奇,但并不觉得奇怪。”
“嗯?”苏意柔对这个回答很意外,转头看着沈鹤:“为什么?”
深秋的夜风有点冷,沈鹤拢了拢外衫:“人活一世,有意义的事情非常多,不一定非要成亲嫁人。男子可以建功立业,或是种田养花。女子也可以云游四海,学医经商,这些事情都比成亲嫁人要有意思得多。如果不愿意,便可以不嫁,专心自己喜欢的东西即可。”
这话,沈鹤说的漫不经心,可叫苏意柔听了,却只觉惊奇、震撼。
她看着沈鹤的侧脸许久,才佩服的道:“阿鹤不愧是当过太子的人,认知和想法是我们如何也比不上的。”
这样的话别说是听了,就是想苏意柔也不敢去想。
沈鹤:“人各有志,心中所想也大不相同,二姐无需妄自菲薄。”
苏意柔摇头:“我并没有看低自己,我不嫁人,不是想要学医,也没有打算经商。我是对情爱失望,不愿意再把自己交给任何一个男人。”
沈鹤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眉头倏地拧紧。
苏意柔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嘴角的笑意逐渐变得讥讽:“我从前,有过一个喜欢的男子。”
苏意柔是在十六岁的时候遇到潘文艺的,两个人一见倾心,互生情愫。十七岁时,就倾诉心意,正式在一起。
那时候的苏意柔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对情爱、男人都没有过多防备。潘文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从不怀疑。
潘文艺告诉她,他母亲比较严厉,如果她能上门帮母亲干点活减轻一些母亲的负担的话,母亲一定会喜欢心软她的。
她真信了,便真的如潘文艺所说,在还未议亲的时候就上门帮着潘家干家务,在潘母生病的时候贴身照顾。
任劳任怨,还从不喊累摆脸。
就这么干了一年,潘文艺终于主动开口,愿意上门见苏意柔的父母了。
苏意柔开心极了,连忙回家通知家人。苏家人对此事很看重,在潘文艺上门的前两天,就放下了地里的所有活,专心在家打扫房子,准备接待的事宜。潘文艺仪表堂堂,又懂礼稳重,苏父苏母见过以后都很喜欢,觉得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当即就同意了这庄婚事。
可是当苏父问及潘文艺家中父母的意见时,潘文艺却犹豫了。苏父想找个时间和潘家父母商议婚期,潘文艺却支支吾吾的,说是父亲生病,卧床不起,此时不适合议亲。
让苏家人稍微等一等,等父亲状态好一些了,再亲自上门。
苏家人没有多想,只当潘文艺孝顺。不仅支持他的做法,还掏钱买了许多的补品让他带回去,聊表心意。潘文艺深受感动,当着苏家人的面举手发誓,又是承诺会尽快上门提亲,又是保证会一辈子珍爱苏意柔、对苏意柔好。
彼时的苏意柔满脑子都是即将成亲的喜悦,哪里会怀疑其他。
可没想到,在一个月后,潘文艺就突然失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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