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楸再无话说,闭眼惟剩两行清泪。她已尽心竭力,能做的不能做的她都做了。纵使说所有灾祸皆因她而起,她亦凭此身赎了罪。奈何世人非要起狼烟,非是赤心慈念可以泯,且去罢!
最后一根丝线是自越王头顶牵出,血水浸染,触目惊心。青鸢再次看得咬牙切齿,心痛如绞。
妘楸将九根血色丝线捧至火炉旁,掷入火中,听得噼里啪啦的焚烧声,知道这是一命换一命。
她回身想为越王重整衣裳,却被青鸢挥手推开,“你可以去了!余下的本将军会做。”
妘楸争道,“他还未完全苏醒……”
“你以为本将军会容你在我王醒后再来魅惑他吗?休动妄念!你若识实务,只说想如何死法,本将军念你知进退,也不难你,还可赐你个全尸!”
妘楸苦笑,“既是如此,那就鸩酒吧!大将军杀伐果决,果然将门风范。当年幸得伏白帝禅位于玉氏,否则,若换作青门治天下,也不知今时之天下又是怎样一个天下!”
青鸢愣了片时,忿然斥道,“休在这里胡言乱语!来人!来人!”
话音未落,呼啦一下,自帐门外拥进大批铠甲,个个手执兵刃,杀气腾腾。
妘楸见状忍俊不禁,“大将军真是高看我啊!莫不是请这些人来,每人都要敬我一杯鸩酒吗?”
青鸢也颇为窘迫,瞪着为首的林枫,恨声道,“取鸩酒来!”
林枫还不明状况,怔怔问了句,“她肯……她自甘饮毒酒……”问过,才知所行伎俩有多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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