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脸上神情各异,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朝堂上的事情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之所以为了袁济舟如此出力,除了不允许沈燃随便残害皇室宗亲外,也是因为不少人都跟袁济舟有私下里的往来。
但大部分人还是觉得沈燃在危言耸听,很多事儿只能是私下里的勾当,根本就不能摆在台面上来说,袁济舟只要不傻,就绝不可能吐出不利于自己的事情来。
沈砾闻言亦是微感惊讶:“这……陛下,不知忠勇侯说了些什么?”
沈燃摇了摇头,苦笑道:“按理说老王爷问起,朕应当如实以告,可袁济舟所行之事,朕实是难以启齿。”
“这样吧……”
说到这里,他忽然扬声道:“纪安阳,你来。”
话音落下,纪安阳应声而入,向着沈燃和在座的各位沈氏宗亲见礼。
沈燃道:“纪安阳,你将忠勇侯亲笔画押的供词拿给老王爷和各位叔伯过目,先拿给老王爷。”纪安阳答应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份供词,毕恭毕敬的递给了沈砾。
沈砾有些狐疑的接过供词,展开细看。他越看脸色越差,到最后连手都忍不住微微有些颤抖了。
其余人觑他神色,心中越发不安起来,旁边有人忍不住道:“老王爷,不知这供词上都写了些什么?”
沈砾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示意纪安阳将供词给在座众人逐一传阅。
看到供词的人大都变了脸色。
有人额上甚至开始不断冒汗。
这一页又一页的白纸黑字,写的可不仅仅是袁济舟一个人的罪状,还有在座许多人的。
贪污受贿。
卖官鬻爵。
私通敌国。
陷害忠良。
每一桩每一件都触目惊心。
每一样都是可以杀头的重罪。
直到最后一人看完这份供词,沈燃唇边带着的最后一抹笑意也如云烟般散去了。
年轻的帝王立在窗前,眉目清冷似天山之巅千年不化的霜雪,声音也带着彻骨的寒意——
“关于这份供词,众位叔伯可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气势汹汹而来,如今竟好像是赴了一场请君入瓮的局。
四下里一片寂静,无人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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