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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起一块酒糟鱼,尝起来甜辣适中,赶紧让淮川也尝尝。
淮川尝一口,表示太辣接受不了。
朗月不以为意,又连续吃几块,“哪里辣……分明甜口的。”
齐桓脸上笑容更深,“这道菜是我府上的厨子腌的,你喜欢的话,回去时带一罐……让南宫阁主也尝尝。”
瑶嘉也是个无辣不欢的,朗月闻言,也没觉出不妥,当下点头答应。
齐桓吩咐让厨子再做些酒糟鱼,趁等待时间,给二人煮了红茶消食。
朗月视线不自觉穿过窗棂,落在院中一棵缀满积雪的黄杨树上。
零零碎碎记忆在脑中破土而出,牵引着他往那里走去。
鬼使神差拨开积雪,将树根下鹅卵石捡出来。
“你在干什么?”
朗月猛得一惊,回头见齐桓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
“可是在寻东西?”
朗月脑子里那点零星片段,霎时间烟消云散。
紧紧攥着手心里鹅卵石,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自己因何会到这里。
齐桓扫一眼他手里鹅卵石,不动声色道:“院外冷,公子还是来屋里坐吧。”
朗月点点头,把鹅卵石放回原处,跟着齐桓进了屋。
齐桓重新为二人煮了壶茶,把茶盏往朗月面前一推。
“尝尝,这是我托人从南边带回来的新茶,味道很是不错。”
朗月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满口清香,沁人心脾。
不由赞道:“果然是好茶。”
齐桓笑道:“朗月公子是地地道道江南人吗?”
朗月摇头,“我是七岁时被人卖到江南,后被白老板买回逍遥楼,在那里呆了十年,十七岁被我家柳正君挑中,作为生辰礼送给瑶瑶。”
齐桓听得心中酸涩,看他的眼神,带着些疼惜。
“你在那种地方长大,可是吃过许多苦?”
“怎会!”朗月抿口茶,笑道:“我家老板为人和善,从不准教习打骂我们,吃穿用度虽不比如今在府内,可比普通人家的孩子,都好上不少,更难得的是,他会依照我们意愿教导我们。”
朗月庆幸当时没怕吃苦另选修习武,不然的话,当时霜华必定会选择长相更出众的清风送过来。
那他便与瑶瑶错失了缘分。
齐桓见他说起过往,眉眼含笑,心中晦涩难耐,这或许便是命运使然。
“南宫阁主对你可好?”
朗月还未回答,一旁淮川便插嘴道:“能不好吗?自主子及笄后,他是最早跟在主子身边的,恩宠可想而知。”
“那为何到如今还未有名分?”
这问题算是把这二人都给问得一愣神。
淮川:…………
总不能说朗月做过墙头草吧,转头看向朗月。却见朗月低着头,神情木然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下人抱着几罐酒糟鱼进来,淮川拉起还在愣神的朗月起身告辞。
刚坐上马车,便想起临来时瑶嘉交代过,要他们探探齐桓对皇帝立储的口风。
回头看向朗月,“你今日怎么回事?怎么不趁着齐大人跟你聊的热络,问问他对立储的看法?”
朗月呆愣半晌,忽然幡然醒悟,猛得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淮川无语地瞥他一眼,“现在知道也晚了,咱们总不能折回去再问。”
朗月懊恼不已,“我这脑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淮川叹口气,“罢了,回去跟瑶瑶说吧,看她如何安排。”
为今之计也只得这样做。
瑶嘉倒也没指望他二人真能从齐桓嘴里套出什么话,毕竟立储这样的大事,哪能谁问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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