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她妈要被气疯了,拽着红梅就跑,张汉东气死人的声音还在后面说呢:“红梅,过几天我就找你去呀。”
“嗯,好呀。”
红梅她妈差点摔倒,拉着闺女跑得飞快,看她一路嘴巴不停,估计是在教训红梅。
张汉东很满意,你不让我痛快,我让你加倍不痛快。
下午的时候,彩凤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直到天快黑才回来,张汉东叫住她问说:“姐,你做什么去了?”
彩凤神情有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说:“没什么。”说完扭身进了屋子,开始做家务。
张汉东也没在意,他觉得如今家里在朝好的地方发展,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不过人不能太自信,即使他是重生者也不行,命运的车轮依然在按照既定的轨道行进,家人的命运还处在危险之中并没有脱离。
天更冷了,张汉东一早起来就去看他的土坯,拿起来觉得能用了,可以开始实施赚钱计划了。
正想着,听到身边有孩子在大声叫妈,抬头看时见是有个三四岁的男孩,好像是叫狗蛋,狗蛋双手撑在地上,高高撅着屁股,一连串的乱叫。
孩子的母亲出来看了,原来正是银瓶,银瓶四下看了看扯开嗓子吆喝:“摆、摆、摆,死狗你快过来。”
当地人吆喝狗都是这样叫的。
一条大黄狗摇着尾巴跑慢慢过来,就见银瓶指着狗蛋的腚说:“他腚上有热乎的,你去帮他舔干净。”
这实在不像是亲妈的操作。
但是狗始终是畜生,试了几次都没能明白她的意思,银瓶悻悻骂了声没用的死狗,随手从地上捡了两根树枝,帮孩子胡乱抹了抹便提上裤子。
狗蛋提醒她说:“妈,我腚上还有呢,没擦干净。”
“有点怕啥,反正你那腚露在外面又沾不到衣裳,跟你那死爹一样穷讲究啥。”银瓶骂着抬手给他头上来了个爆栗,扭头看到张汉东立刻板起脸说:“你看我做什么?”
张汉东呆住了,一夜之间怎么就得罪这女人。
他干笑着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银瓶嘴很毒:“流里流气的,早晚逮进去。”似乎跟他说句话自己就会怀孕一样,砰地关上了院门。
这女人简直就是狗脸,翻脸不认人,所以在农村混的出来的人,才是真正的强大。
狗蛋使劲扭了几扭,又走到一棵树下,背靠着大树蹭了一会,像大人一样发出满足的叹息,又岔开腿亮出小鸟放水,随后蹲在地上伸手要去和泥玩。Μ.
张汉东把他提起来放到边上说:“脏不脏啊你,就不能玩点健康的东西。”
孩子发自灵魂深处的怀疑说:“不让我玩,你是不是想偷我的尿,等下自己和泥玩?”
张汉东抬手想揍他屁股,转念却给了他一脚说:“滚蛋,胡说八道。”说完他自己也笑了。
回到土坯前,他拿出铁锹准备进院子里张罗赚钱大计,却看到一群人来到村口停下来,远远地看了一眼,他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这些王八蛋怎么来了?
狗蛋是个社牛儿童,跑到他们身边仰着头问:“你们是哪个庄的,到谁家去?”
一个年纪看着得有四五十的老罗锅子,抬眼看了看一旁冷漠的张汉东,伸手从口袋里掏了三四颗糖,又放回去大半,只捏了一颗拿到狗蛋面前问说:“小孩,打听个人,黄桂英家在哪?”
宁愿问一个孩子,也不愿意问张汉东这个大人,是因为张汉东的眼里充满火星子,敌意太明显,不想自找没趣。
狗蛋接过糖果,又看了他的口袋几眼,然后指着张汉东说:“我不知道,你们问他。”
罗锅子呵呵笑着站起来,身高还没到张汉东的咯吱窝,没等他说话,有个脸上长着大黑痣的女人走出来,熟练地递了颗烟过来说:“小兄弟,我们是黄桂英的亲戚,她家在哪麻烦你告诉我们一声。”
张汉东没接,任由那根烟落在地上,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不知道,不认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群人都被张汉东的态度弄地愣住了,不知道哪句话说的不对,惹得这小伙子不高兴。
黑痣女人丝毫不觉得尴尬,也笑呵呵说道:“年轻气盛啊,我们问别人吧。”
一个胖胖的妇女从村里走出来,远远地就笑了说:“老嫂子,你们都到了,我原本就觉得你们该来了。”她是张汉东的二婶黄桂英,在这个年代能把自己吃得胖乎乎,也是本事。
黑痣女人说:“桂英,今天我把人也带来了,咱们......”她说着看向了张汉东压低了声音,黄桂英也不屑看了他一眼说:“别管他,走,有话去我家说。”
张汉东看着他们的身影冷笑,我的好二婶,你的良心都黑透了吧,只不过我早就知道你们的阴谋诡计,不会让你们的奸计得逞。
他无心考虑赚钱大计,冷笑着坐在门槛上,等着黄桂英出招。
果然没等多久,黄桂英就带着罗锅子那帮人也来到门口,她嫌弃地站在门口吩咐张汉东说:“把你那傻子妈叫出来,我跟她说点事。”
张汉东翻着白眼说:“你找我妈干什么?”
黄桂英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呵斥他说:“屁大的孩子怎么说话呢,把你姐叫出来也行。”
张汉东不耐烦地说:“找这个找那个,你到底要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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