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洛阳。
一间古朴而庄重的书房内,身着紫色衣衫的男子负手而立,目光狠戾地盯着眼前的虬髯汉子,半天没有说话。
房内气氛压抑,分明是寒冬腊月天,那大汉的额上却冒出许多汗来。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紫衣男子终于开口问道,“那晚的黑衣人找到没有?东西可曾追回?”
“回主子话,属下派出所有人等一路马不停蹄搜寻到中州,无奈那人武功实在太过高强,轻功也是一绝,追踪起来实属不易,至今还未寻到黑衣人的蛛丝马迹!东西也……”
紫衣男子眸中有一丝阴光闪过,声音仿如冬日寒冰,“这么说也就是一无所获了?”
虬髯大汉打了个寒颤,不假思索解释道,“属下当夜虽未捉到黑衣人,但却重创于他,使其受伤!属下根据线索追查到了中州,因此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中州?”紫衣男子沉吟了一下,说:“事情发生之时殷轩离正在中州宣旨,且中州距离事发地并不远,难道你怀疑他就是黑衣人?”
“虽无确实证据,但主子请想想,殷轩离一向桀骜不驯、不服管教,几时见他干过奉旨传诏的活儿?而且以他的身手的确是最大的怀疑对象。不过属下说的趣事倒不是这件!”
“难道殷轩离在中州还做了什么出人意料之事?”紫衣男子略带询问的眼光扫了虬髯大汉一下。
“那夜中州长史温远道设宴款待殷轩离,咱们的人暗中尾随至后园,发现他与温家的一个丫头有些不清不楚,殷将军还说想找温远道讨要了她来!”
“后来呢?”
“后来一阵笙歌响起,那丫鬟如惊弓之鸟躲了个干净,殷将军被人破坏了好事自然生气返回驿馆去了!这虽然是一般的男欢女爱,但发生在殷将军的身上却……”虬髯大汉顿了顿,没有说完。
“哦?此事听起来果真有些意思!”青衣男子挑挑眉毛,兴味盎然,“殷轩离从来冷情决然,便是连热情似火的长安的贵女们也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却被一丫头撩拨动了心思,不可谓不奇。”
“属下也是这么认为,因此派人一路跟踪。如今温远道人已经到了洛阳,而他的家眷则到了平阳城。”
“殷轩离为人足智多谋,不可小觑!如若为我所用定将成为我之最大助力!”紫衣男子转了转右手的玉扳指,“此事不管真假,能够让殷轩离多看两眼的女子定然有其独特之处!既然她们的目的地是洛阳,那我们只需以逸待劳,候着她们便好!……传我话去,因密函丢失,改变此次行动计划,一切人等不许轻举妄动!……找人调查那个女子的姓名家世生卒,越详细越好!……”
温岚在马车上打了几个喷嚏。侍书连忙凑过来问:“姑娘怎么了,可是昨晚休息时着了凉?”
“不妨事!不过一时鼻痒。快别说话,让我好好看看平阳城!”温岚挑起车帘向外望去,不禁喃喃自语,“早闻平阳风景特异,如今看来果真与众不同呢!便是连都城长安也不及平阳敦厚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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