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添了三个小的,今年的猫冬也不似往年那般枯燥,就连邱建设都跟着忙的团团转。
邱大山已经能熟练的把屎把尿,换裤子了。李青梅负责洗,洗的手上都皴裂了,邱玉玲出去一趟,回来时候,不知从哪儿给邱母淘换回一个胶皮手套。
“这东西多精贵啊?放起来回头用。”他们这儿几乎没见过橡皮手套,李青梅只听过,戴上试了一下,就想束之高阁。
“?回头干啥用?”不是看她手都裂口子了,心疼她,才重金淘换了如此具有年代特色的老式胶皮手套么。
李青梅也想不出回头是啥时候,便听话戴上了,每次戴上的时候,邱玉玲还给她涂一层厚厚的棒棒油。
活也干了,手也慢慢好回来了。李青梅用的仔细,每回用完还拿干抹布擦干净在晾过去。
小娃娃们的闹腾,解了黄朵儿的惦记,慢慢也就心绪放开,不惦记她娘家明年迁走的事儿了。
李青梅又在洗尿戒子,邱玉玲守在边上,“娘,明年我出去上学,你别太省了啊,三个娃娃小时候亏了,长大就是大头娃娃,瘦骨伶仃长不高。
还有,你和我爹也是,本来就下的苦重,再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的,老了落一身的毛病,到时候还不是我们跟着往里头搭。”
“我还没老呢,你就嫌弃上啦?”
“嫌弃肯定不至于,但是你们到时候弓着腰,拉着腿的,长呻吟短叫喊的,我肯定要说的。”
李青梅都习惯了,她闺女嘴上一点把门的都没有,而且她相信她能做到,到时候肯定一天把自己骂三回那种。
邱玉玲听了乐了,“骂人还不是跟你学的,你看你一说话就带刺儿的。”
明明不是个啥大事,她娘总说着说着就真来气了,如今情绪稳定,也是她这几年生拉硬拽的功劳。
“你才这么大点,离我们那么远,回头去了别在外头惹事啊,不然吃亏了,你爹就是想带着后生们给你撑腰去也来不及。”
“我这么大的,好些路远的,老早就住上校了,一中的好多住校生,一学期才回一回,他们也没比我大几岁,没事的昂。”
惹事肯定是不能够的,她又不是真孩子,但怕事也不会就是了。
姥姥闲不住,又把织布机拾掇出来摆弄上了,邱玉玲劝过了,一来手冷,二来么,窗户糊的不太透光了,乌漆嘛黑的也不方便看清。“寸寸娃长得快很,这衣裳裤子鞋面子,啥都要准备多点,尤其大山家一气儿来仨,更是费人又费布的,多少也不嫌多。”
“姥姥,眼睛弄坏了怎么办,娃娃是重要,可大人也重要呀,日子长着呢,有的是准备这些的时候,不拘这一时,您实在觉得不够忙,就坐炕上看他们嚎,那都可有意思了。”
那三个小的哭的时候光听打雷,不见下雨,哭着哭着还歇火,得等一下,有人捧场了再继续加大马力,实在没人捧场,就改成小声哼哼唧唧。
邱玉玲觉得可好玩了。
“可不敢老让娃娃们那么嚎,嗓子扯坏呢。”老太太多少还是难理解外孙女的恶趣味。
“他们精着呢,再说,不是我惹他们的,就是不像你们,娃一哭就撒丫子管他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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