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小人儿身上有感应器呢。”邱玉玲端过碗,半边屁股挎坐在炕沿上,吸溜一口奶,对大侄子扬个下巴点个头。
也不知道小家伙领会成啥了,她都没说话,没逗他,就跟着她得脑袋“咯咯”直乐。
“他这么大点,应该看不到啥吧?”以前看到过科普,不是说一个月内的小婴儿才只看到二十厘米么,他冲啥乐呢?
“玉玲让让,我把老二给搁进去,该换咱小老大喽。”李青梅把熟睡的老二,替换到炕上。
只见睡着的小宝宝,毛茸茸的眼睫毛,白嫩的小脸蛋,稀疏的小秃头,邱玉玲竟觉摸出几分可爱来。
“娘,姥,玉玲,朵儿,都还没睡下呢?”邱大山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气进了屋,邱玉玲也被带进来的这股风,激的一哆嗦。
条件反射就把看娃娃掀开的帘子口拉紧了,万幸没有影响到熟睡的小家伙。
“娘,我捎了两筐炭,卸哪儿?”
“今天去捎炭了没拉沙子去?”
“嗯,爹说今年就先不拉了,土都冻住了,明儿还得去买回煤,听别的队的说,有的地方拿着购煤证已经买不着平价煤了。”
说了好一会儿话,他的身上才有个热乎气儿,他伸伸手,想抱抱媳妇儿怀里的老大。
“当心点,别把他弄醒了。”黄朵儿正捋顺了衣襟,打算把娃递给男人呢,她婆婆横插一杠,拍掉了邱大山的手。
“一边儿去,打今儿起,有你抱个够的时候,这会儿明明睡着了,你瞎动啥呢,弄醒了,一哭醒三个。”这不自己找抽呢么。
因着几个娃娃都哄睡了,邱母压低声音,把对邱大山接下来的安排悉数告知,具体到哪个点儿,听到哪种响动,他要实施什么动作。
邱大山越听眼睛瞪的越圆,“娘,这也太难了,我不行!”
“男人没有不行的时候,你给我铆足劲儿了上!”也让老娘我歇歇,李青梅是真的觉得疲软,这交棒交的心甘情愿,丁点儿都没勉强着。
“大哥好好当爹,为人父母哪有容易得时候,再说了,你一下子来三个,你这会儿不上,是想累趴下咱娘后再上?”
“哪是那个呀,我干,我乐意干着呢,不是你们把着不让我挨边的么!”被激了一句的邱大山搓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儿砸,你们老子来啦!”
“死孩子,声音小点,等我们都出这门了,你爱祸祸多大声祸祸多大声去。”邱母没好气的拍了一巴掌大臭儿子,扶着老太太上西屋了。
这屋今儿就留给他们一家五口了。
邱母想的好,今儿就是打雷下刀子,她也不带起身的。
可谁知后半夜传来小娃娃们的哼唧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到后来三个全都扯着嗓子嚎开了。
她再也没法装听不见了,披上袄子,认命的“上工”了。
“咋地了,越哭声儿越大,你杵这儿干啥,顶大的个儿,一点用没有。”平日里这个点换了尿戒子,再喂了奶,最多哼唧两声,也就又睡过去了。
才到他手里一宿,跟捅了年猪似的,一声儿比一声儿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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