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玲家这边非但不用自己去争取,甚至大队长还做了动员工作,鼓励社员积极养猪,为共产主义事业添砖加瓦。
公社帮助各生产队培养猪医生,从精神上物质上奖励有经验的模范养殖户,这可绝不是什么“发展资本主义”,而是真正不折不扣地执行党的政策。
养猪能得肥料工分还有奖励粮款,公社普及大队,大队动员到各家各户,不少人都心动了。
邱母是倒赊了工分领的猪崽和羊羔子,邱母也认真的想了,这养好了不比种地挣工分差,老三以后就专门干这个差事。
邱玉玲十分赞同邱母的思想,这年头劳动力都是集体的,不是农民不愿意,而是精力有限不说,更多时候是有心无力,像邱家她三哥这种情况确实是个不错的安排。
你问怎么不让他继续上学,出人头地?她还是个孩子,人微言轻,左右不了这么多事情的。
那些穿越大女主,一来就天才儿童,带领全家发家致富,在她这儿是根本行不通的,贫穷社会的共同特征是倔强且专治,你有丁点的不合时宜都会放大,被细究。
她离自由言行道阻且长!
因着家里又多了几张带嘴的,在大队的默许下,邱父邱母在下工之余还要和大家去开荒,粮食连人都不够吃,怎么能匀给牲口,可野菜也经不起这般消耗。
大队便允许养殖户按养殖数量以及人头配比适量开荒种植草木。不能占用集体时间,集体资源,诸如不配水渠,要么靠天,要么靠人担水。
看见没,这就是为什么这个年代辛苦却难以翻身的原因了,有限的精力被无限的开垦。
邱玉玲越发变着法的给家里人做饭了,鸡蛋,荤油,不掺麦麸的苞谷面,混着各种野菜,邱母已经疲累到无力计较这些。
放学路上割完了猪草,邱玉玲一狠心把冬天留着的大公鸡宰了,邱母赊了小鸡苗回来,它的存在也就不那么重要了,还是家人的身体更重要。
别看她人小,已经逐渐领悟了大灶做饭的心得,踩着结实的木墩子,放足了料,帖了包谷面饼子,又熬了一锅黏糊的包谷榛子糊糊。
苜蓿稍微有点老了,多烫了一会儿,照样能再添一个菜。
邱父原本精瘦的汉子,这些日子辛苦劳作不说,被晒的更黑了,每次对邱玉玲笑,邱玉玲都觉得她爹能代言牙齿广告。
“当家的,这两天春种就差不多完了,你去队里招呼一下,咱趁这功夫起房吧。”
邱父呼啦了一口包谷榛道:“能成。”“爹,我不住小屋,我要住单独开门的。”邱玉玲急忙提出诉求。
邱母的安排是把哥几个分出去,她和邱父挪到堂屋住,邱玉玲还住套在堂屋的小屋。
邱玉玲觉得按她现在的家庭地位,可以勉力一争试试,万一就有了自己的独立空间呢!
“能行,总不能年年盖房,就给我玲玲娃一次性弄妥。”邱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你就惯吧,谁家姑娘有她这么多事。”邱母倒是没反驳,算是同意了。
邱玉玲赶紧大蛇随棍上,“爹,我还要个书桌呢,我不要箱笼,给我弄个柜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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