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原本跟着他一同进京的几个小厮从客栈得了消息急忙赶了过来,云贞这才得知,安明怀是趁着她儿安海宁与同窗出游时,带着人进了京,本来是为了来接他们回麟州去,谁知回了京城就一头扎进了地下赌庄。
云贞凝重了神色,将那几个小厮叫到跟前,嘱咐了一番,让他们现下赶紧带着安明怀滚回麟州,要是被人瞧见身为麟州太守的安信小侯爷公然在天子脚下赌钱,到时候传进了宫里,别说安君颜的婚事要黄不说,他们一家都要被牵连获罪。
——
丹庄内,
自送走了徐穗之后,身心俱疲的柳絮累的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屏退了玉儿他们后,躺在榻上昏睡了半日。
虽睡着了,却睡的并不安稳,一躺下脑海里便不断涌现着那日祠堂内,她缩在云淮川怀中苦苦哀求孩子时,他答应自己时的温润眉眼,像是一场梦一般,让她有些分不清虚实。
那日,他究竟有没有答应她,还是说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臆想。
她想不明白,也不敢再深想,索性再去纠结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一切都过去了,她被抬成良妾,还是他暗中促成的,自己又还有什么资格再去质问他为何当初要欺骗自己。
本来她与他之间也不该有孩子,他们之间原就是错,是她越界了。
她睁开眼,眸底的流光渐渐弥散,微微侧过脸,这才发现绣枕之上已是湿润一片。
自从那日之后,她便刻意避着云淮川,不过好在他似乎军营的事务也十分繁忙,这段时日并未来庄子上找她,禾北军营那边也并未派人传来消息。
她也逐渐将那事抛在了脑后,与徐穗一同专心打理着庄子上的事务,帮着他们理了庄子上的旧账等等。
就这么一晃过了好几日后,庄子上逐渐恢复往日的生产,身为新庄头的徐穗在她的帮忙下,也逐步熟悉了庄子各项事务。
这日,她正坐在桌前理着账,胡嬷嬷走进来,笑道:“姨娘,老夫人那边命人传话过来了,姨娘巡查庄子有功,说让咱们收拾收拾赶紧回京呢。”
柳絮敛了神色,掰了掰指头笑起来:“说起来咱们在丹庄也呆了快半月了,真快啊,也是时候该回府了,既如此,那就赶紧让玉儿和琥珀他们收拾一番,咱们明日便回去。”胡嬷嬷连忙跟着点了点头,又问道,“咱们回府一事,要不要让蒋大兄弟他们去军营给小公爷知会一声呢?这也过去好些日子了,倒是没见小公爷再来庄上。”
听她提起云淮川,柳絮微垂了乌黑眼睫,语气淡淡道,“那就劳烦嬷嬷去给蒋大人讲一声,明日去军营给他说一声吧。”
翌日一早,带着兵终于清缴完山匪老窝的云淮川疲惫地瘫在太师椅里。
身上的染了血的铠甲散发着股股难闻的腥味,令他不由皱起了眉峰,正要抬手卸掉,却忽地顿了动作,又不想脱了。
他唇角轻轻勾了起来,倘若穿着这一身带血的回了庄子上,定要将那素来胆小的兔子吓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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