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蝴蝶是个男人呢?
无论红痣女还是小蝴蝶,都带着陪酒骗男人的恶女属性,所以大家先入为主,认为那天晚上约桃子见面的就是个女人。
排查监控录像,也都排查的女人,甚至AI查验的也是否有女扮男装。
所以才会一直找不到人。
也许从一开始就忽略了,对方故意混淆了所有人的视线,如果当晚约桃子的是个身材瘦弱矮小的男人呢?
纪莫年紧张的将笔记本里拷出来的监控视频打开,找到桃子穿着风衣乔装后从会所出来的画面。
如果当时桃子是被下了药的,变成了那种说一句走一句的听话傀儡,凶手肯定就在她附近。
纪莫年颤抖着去拉视频的进度条。
在第十三次查看视频时,终于在角落,发现了一个穿着西装长裤的不起眼的男人。
他腿长的比例似乎有些过分,裤腿很长盖住了运动鞋。
可画面终究是动起来的。
视频局部放大,看清那厚厚的鞋底。
最重要的一点,因为在角落里之前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人走的很慢,贴着台阶边,手扶着会所门前的两座麒麟雕塑,身边过去四五个人了,他才走下台阶。
以至于前面桃子都走很远,他才从台阶上下来,距离拉开了,所以才会被忽略。
之前只注意桃子,跟着桃子往前面的摄像画面跳过去看,所有视频只挑了出现桃子的画面,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个摄像头视角,桃子走出画面,后面拍到的,这个走路极慢的男人,此时看是多么的怪异。
并且这段监控的最后,他走出画面前似乎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然而后面的画面没有拷回来,纪莫年想要印证自己的想法,掏出手机打给队里,还没播过出去,陈立的电话就先进来了。
他接起来激动地和陈立说自己的发现,“我有个想法,小蝴蝶会不会是男人,我知道这个想法很荒唐,可我在画面里看到一个奇怪的人。后面还有视频吗,我要确认一下。”纪莫年急迫的,可电话那边的陈立却沉默了几秒,叹了口气,“郝哲我们已经控制住了。你说的那段录像,技术部刚才就发现了,后面一段原本没有摄像的公路,因为过一阵马拉松比赛,那天晚上出事之前安上了摄像头。
我猜这段路凶手早就踩好点了,所以才在那个路段放松了警惕。”
但人算不如天算,估计凶手也没想到,就在他实施犯罪的前两个小时,那段路上安了摄像头。
回到局里,纪莫年在电脑上看到了陈立说的那段录像。
就是他发现的那个走路很慢的男人,他在那段本该没有摄像的路上,从怀里拿出了折叠盲杖。
纪莫年却觉得不可思议,就算他猜到了那天晚上约桃子见面的是个矮小瘦弱的男人,可万万没想到是郝哲,关键是,他觉得不可能,“郝哲最起码也有一米七吧,之前咱们发现了冒充桃子出会所的人只有一米六,身高就对不上,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陈立给他看了几张照片,“凶手故意混淆视听,这条裙子,上面带子是可以调节的,第二,如果是故意屈膝上楼梯,短短几秒钟的监控画面,完全可以制造出个子矮小的样子。只能说,凶手算计的滴水不漏,唯一的破绽就是他没预料到的新的摄像头。”
纪莫年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结果,觉得很荒唐,“可就算是盲杖也不能完全当证据指证他吧,毕竟盲人又不止他一个,而且,不觉得很荒谬吗?说他是小蝴蝶,不仅挂牌,约桃子出来,把桃子弄死?他是个盲人啊。他怎么做到的?”处处都透着不合理。
陈立皱眉将一份体检报告放在纪莫年面前,“他不是全盲,是视力受损,我们调出了他的病历,或许受损的程度根本没有大家以为的那么严重。”
纪莫年还想反驳,郝哲只是被怀疑,不一定就是他。
陈立深深叹了口气,打断他的话,“郝哲已经承认了,在扣住他的时候,他就承认了,桃子是他杀的。”
带着无数疑问,陈立走进审讯室,郝哲倒没什么激动表现,确切说,他只是在火葬场被扣住时脸上闪过惊讶,之后就很平静的在残联会同事维护他的争论中,安抚住同伴,面对警察坦然承认了,是自己杀了桃子。
此时他也面带微笑,和每次碰到他时一样,温文尔雅。
“就算我再怎么否认狡辩,你们既查到我了,很快就能从一些细节上比对出证据,比如,酒库里的指纹,还有,我猜我可能会落下一些dna,听说你们警方现在的勘测化验技术特牛。
所以即便酒库我打扫了一遍,当时也是侥幸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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