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我关在这,母妃,你放我出去,阿辞很害怕……”
溪云眠恍然大悟,这里应是怨气极重的地方,刺激着他的神经,加之阴灵反噬,让他意识混乱不清,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过去。“别怕。”溪云眠轻声说着,带动着他又退后几步,寻了一处平整的地方坐下来,让他靠着自己,“我在。”
谢辞罪整个人像是个火炉,浑身滚烫的不行。
溪云眠抿唇,目光瞥了眼洞穴深处的森幽,看来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她双指并拢置于唇前,低声念着一段咒语,而后对着眼前的空荡淡然说道:“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一股阴风刮过,谢辞罪下意识的缩了缩。
她微微侧头,也不知道在该怎么安抚他受惊的情绪,思索片刻想起自己师父小时候哄着她的模样,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阿辞不怕,我在这里呢。”
溪云眠哄着谢辞罪,自己也闭上眼,她想师父了,也不知道那个老头子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平安。
二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约莫半个时辰,溪云眠方才派出去的傀儡竟是没有丝毫动静。
她沉着脸看向已经昏沉的谢辞罪,看来不能再耗下去了。
溪云眠起身,怀中带着的符纸已经全湿了,不能再用。
她索性在谢辞罪的刀上抹了点指尖血出来,在地上画出一道道深奥符咒。
咒语低吟,让半昏迷的谢辞罪感到一丝安心,而他的高热也在渐渐的退去。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谢辞罪绯红的脸才褪下不寻常的红晕。
“我——”谢辞罪已然清醒,又变成寻常冷着脸一副厌世的冰冷模样,“方才可说什么了?”
溪云眠拿着符纸又捡了不少洞穴里散落的木枝,已经点起了火堆。
她边烤着火边随口说道:“你说让我别走,你害怕。”
“不可能。”谢辞罪冰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碎裂,他怎么可能说这话?溪云眠摊着手,“可不止呢,你还抱着我的大腿不撒手,哭着喊着求我陪你。”
“闭嘴。”谢辞罪不相信自己能做出这么丢人的事,却又怕是真的,脸上的表情是又羞又愤。
溪云眠看他这副模样低低的轻笑起来,逗他可真好玩。
“你为什么那般害怕腐尸?你见过?”溪云眠正了正神色,打算问一问他的过往。
谢辞罪脸色一僵,沉默不语。
溪云眠看他不愿说,也不勉强他,“不想说就不说了,谁还没点难以启齿的过往。”
就像她,到现在也没敢告诉师父,是她趁他喝醉的时候,把他的胡子都剪了,又把拂尘上的兽毛剪下来用米糊粘了上去。
“我曾与数十尸体被关在一处,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我面前腐烂生虫最后化为白骨。”
谢辞罪的声音很压抑,就如同他的那段经历,叫人不寒而栗。
即便是见识过无数恶鬼阴灵的溪云眠,听到这句话也不免震惊。
谢辞罪今年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封王又有几年,也就是说他遭遇那事时没准还是少年孩童。
究竟谁那么恶毒,竟然对一个孩子做如此令人发指的事?
溪云眠想到他方才说的话,眼底更是匪夷所思,难不成是……
“关我的人,还是我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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