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下来的雾州如今竟有些细微的寒意,大旱之后,这样快就要入了秋吗?
裴棠兮心中有些失落,她这几日在裴府一步也出不去,青姨离开了,老宅里面秦叔冬婶还有枣五那小子,不知道都怎么样了,她先前怕他们担心,专门派人回去送过消息,但他们过得如何,她却是不知道的。
还有那两只“大黄”,杉善里的一草一木都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可以恣意放声大笑的这三年过得好快啊。若是可以,她真想永远就在这里住下去。
当…当当…当当当
那是有人在轻轻敲她的窗户,裴棠兮诧异的推开窗户,就看见沈继笑盈盈的站在那里。见到他的那一瞬,她是欣喜的,随之而来是心中莫名怅然。
“你要离开雾州了吗?”
棠兮轻轻开口,神色平和的看着他,她的眉眼从未像现在这样安静柔和,沈继心中热切的一动,若是没有那些意外的风浪,她一直就能这样,一直这样就好了。
“嗯,我后日离开,想提前来和你说,这几日一直没见着你。”
他今日穿着一身云纹月白锦衣,腰间一缕金色的链子精致华贵,裴棠兮偏着头,神情单纯又好奇,
“你怎么总喜欢穿得如此骚包。”
“……”
“哦,对了这个还你。”
裴棠兮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他,沈继一眼就看出那是之前在青衫帮地牢中给她的那块象纹玉佩。
他双手抱在胸前,似乎没打算伸手拿过来。
“都给你了,哪有拿回来的道理。”
棠兮皱眉看着手中那块一看莹润贵重的玉牌,
“当时不是借给我的吗?”
“都说给你了,接下来你不是要回上京吗?如果路上遇到什么事,这个会有用的,你就好好拿着。”这样啊,若是借用沈继的身份,应当能解决很多事情,那确实还挺有用的。
裴棠兮将玉佩装回腰间的荷包中,与那枚白玉扳指碰到发出清脆的声音,害怕两个东西碰碎,她又立马将玉佩拿出来,嘟囔了一句,
“怎么都喜欢动不动送人东西?”
沈继目光微动,看向她那个藕色的荷包,问道,
“还有谁送了你什么?”
裴棠兮手一顿,接着不动声色的将玉佩放在腰间,神色如常的抬头看向他,
“以前在杉善里的时候,大家也都喜欢互送东西,每回拿回家中又累其实也吃不完。”
分明有意想掩藏些什么,既然她不想说,沈继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裴棠兮暗暗松了口气,她没有告诉他们山谷中发生的一切,否则,故意放赫连尚瑀回去这件事情怎么都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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