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多虑了,老宅不会有风水问题,更不可能闹鬼的。你可能是大事当前,导致假寐多梦,大小姐出阁后,自然无恙,我呈了胡二爷的情,收了佣金,就得将这件事情办妥当了,这还关乎着我的名声。”
孙应之话术很强。
胡阆心有余悸,低声回答,还是孙先生考虑的周全,便离开房间。
时间一点点过去,有种分秒度日的感觉。
终于日落西山,天色将晚。
有胡家人来敲门,带着我们去了前院。
整个过程中,是苏兰牵着我走的,孙应之则在一旁,感叹老宅的风水好,又点了几句话,让我晓得,我们处于正堂屋中了。
红盖头很厚,勉强透光,视线只能下移,瞧见身前一尺。
还好衣服宽大,连鞋子都遮住了,胡羡仙本身够高挑,才没有露出破绽马脚。
胡二爷发了几句话,意思是,等嫁过了狐门,还是得念着家族好处,如果惹恼了仙家,会连累爸妈。
我自然默不作声,幅度很小的点点头。
苏兰演技很好,低声啜泣起来。
胡骏腔调拔高:“大喜的日子,添什么晦气?”
苏兰顿时收起了哭腔。
一些胡家人开腔了,多是恭维胡二爷的。
还有人在说,以后胡骏就是家主了,得多仰仗他,带着胡家更上一层楼。
堂屋却骤然安静下来,仿佛落针可闻,胡骏都没搭腔。
我才反应过来一个细节。好像,说话最多,办事最多,刷存在感最多的,是胡阆。
胡阆是二堂伯,胡骏是大堂伯。
那理论上来说,胡家大权易主,应该是胡骏做老大,孙应之却喊胡阆大当家的。
他们兄弟之间,有纷争?
还是说,胡阆更有本事一些,胡二爷默许了位置的变化?
不过,这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二弟怎么一直没过来?谁去叫一叫,他吃过中饭,就说自己犯困,要睡一觉,不会睡到现在了吧?”胡骏拉开了话题。
立马有人走出堂屋。
来回踱步的声音响起,又有胡二爷的咳嗽声,大抵是他心神急迫。
隔了几分钟,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哐当一声闷响,是人绊倒了,连滚带爬的窜了进来。
“干什么呢?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胡二爷呵斥了一声。
“二弟人呢?你这什么表情?”胡骏同样不满,训斥出声。
“出……出事了……死……死硬了……”那人声音格外哆嗦。
“什么?!”胡二爷腔调都变得扭曲,惊疑!
“你放屁!”胡骏惊声骂道。
与此同时,刺耳的唢呐声响了起来!
又有匆忙的脚步声跑向堂屋,人还没进门槛,细长的腔调先入耳。“八抬大轿已备,仙家门前等候,请新娘子挪步勒!”
堂屋内声音乱哄哄的,是胡家其余人在慌张讨论该怎么办?得先去看看胡阆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身旁的苏兰不知所措。
孙应之沉声开口,说道:“不要误了大事!胡阆大当家的,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死?他先前就和我说了,昨夜睡得不好,或许是睡太沉了,找几个人过去照看照看!”
“胡二爷,胡骏二当家的,还请保持冷静,嫁娶之事为大!狐仙在门外等着呢!”
“安静!”胡二爷呼吸粗重,喝了一声,又点了几个人,让他们过去再看看。
随后,胡二爷低声道:“小仙,你不要紧张,不要慌乱,跟着你妈妈往外走,莫耽误大事!”
苏兰立即牵上我,小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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