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我两次离开,她怕我再不辞而别吧?
被人盯着看,睡着就总不踏实,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睡得死沉死沉,再无感觉。
等我一觉醒来,屋内光线暗沉,天黑了。
我伸了个懒腰,手却好像碰到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一激灵,我猛地扭头左看。
左侧完全空荡,什么都没有。
稍蹙眉,我搓了搓左手背。
是碰到被子了?
下床,开灯,去洗手间洗脸,脑袋更清醒了,疲惫荡然无存。
看了一眼镜子,我稍稍一怔。
水汽上浮,镜面有些朦胧,好似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我……
我猛地扭过头去,身后哪儿有什么人,只有光秃秃的墙面。
再看镜面,水汽汇聚成了水珠,流淌下来。
晃了晃头,自己都不在村子里了,胡家的事情也算是有了突破口,居然还这么一惊一乍的,我自己都苦笑着摁了摁太阳穴。
是了,我还得想一想,胡家这宅中风水怎么破,孙应之提醒得好,我都差点儿忽略了,眼前胡家的风水,三年必死一人!
思绪间,我走出洗手间,却一愣。
我一愣。
床边儿正襟危坐一人,不正是胡东来吗?他面颊死板,瞥了我一眼,眼睛微眯,细长的眼尾,给人的冷意却比先前还重……
“胡家主。”我语态恭敬。
“有一点点本事了。”胡东来话音粗哑。
我心头微喜,正要开口。
“可依旧不够,这点儿微末手段,还是配不上羡仙!”
“你滚吧,再出现在羡仙面前,打断你的腿!”
“什么家世,什么背景,一只癞蛤蟆妄图染指天鹅肉。”
“长得和那瞎眼的顾宅书如出一辙,看着就是个短命鬼。”
“心太贪婪,小心也被热豆腐烫死!”
接连四五句话,一句比一句毒辣。
我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我爷爷……就是被一口豆腐烫死的啊!
霎时,胡东来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咣当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
双拳紧握,颤巍巍又松开。
胡家的门槛,就这么高吗?
胡东来,就这么……过河拆桥?不……不对,这哪儿算是过河拆桥,是我贴上去处理胡家事情的。
心有些闷堵,脑袋有些浑噩,一时间,我都有些站立不稳。
笃笃笃,敲门声忽然响起,胡羡仙喊着我名字。
我过去打开了门。
胡羡仙俏生生地说:“余粮哥哥,我爸叫你去前院,说有事情要讲。”
她显得很高兴。
可我却喊难受。
胡东来才贬低了我,嘲讽我爷爷短命,还咒我短命,又让我去前院做什么?
再当着众人的面,翻一次脸?
胡羡仙好像没往那方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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