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爷子离开了。
胡羡仙叫来护士,给我打上被挣脱的输液针,又让我躺回床上。
先前是因为过度担忧,爆发出来的潜力,现在身体更软,更疲倦。
胡羡仙削了一个苹果,切下来一小块,递到我嘴边,对于我此前的凶,无礼,完全没放在心上似的。
“余粮哥哥,张嘴。”
“我……自己吃就可……”我有些局促。
“我还给你喂了姜水呢,你当时很乖地喝掉了呀,听话,啊。”
绝美的面庞,活泼的性格,又如此温柔。
一时间,我怔住了。
我想起来有一次,在工地上出了意外,躺在医院输液,柴玥来看了看我就走了,当时我还觉得很幸福。
因为她来了。
可这一对比,就如同云泥之别。
“余粮哥哥,我脸上有东西吗?”胡羡仙脸颊有些绯红,打断了我的出神。
“没……不……不好意思……”
她将苹果塞进我口中,笑靥如花。
“咱们会结婚呀,以后有很多的时间,你可以慢慢看,呆子。”
她再削下来一块苹果,递到我唇边。
我机械的咀嚼,更是心慌意乱。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试问几个男人,能抵得住眼前一幕?
胡家也很好,有情有义,知恩图报。
八白玉贴过胡羡仙了。
她是个正正常常的人。
是翟婆婆弄错了吗?
“你以前,有没有生过什么病?或者出过什么事情,危及性命?”我问胡羡仙,同时吃掉了她递给我的第二片苹果。
氛围缓和不少,甚至带着一丝丝温馨。
“有呀,我一岁大的时候,病得快要死掉了,准确来说,可能已经死掉了吧,当时闹得好大,爷爷请来了全国各地的医生,甚至是乡镇上的行脚大夫,可他们都没有办法。”
“顾老先生说我家门前有个坟,然后他们真的在那里挖出来一口小棺材,再接着,我就好啦。”
“爷爷当时就想要定下婚约,只是,顾老先生说,你的缘分已经在路上了,不能和我们胡家结亲,他就走了。”
我若有所思,又问:“那一年,你们家里还有没有出过什么事情?比如,有没有人当官,却被革职?甚至是牢狱之灾?”
胡羡仙愣了愣,呆呆地看着我,说:“余粮哥哥,你怎么会知道?当时我爸爸本来不愿意继承家业,非要去做老师,他都当上副校长了,结果得罪了人,被人辞退,还不准再录用。家里还有几个叔叔伯伯在各个单位的,都莫名其妙被开除了。”
我微嘘一口气,低喃:“坟对宅,官灾败男,女夭亡。”
“余粮哥哥,你说什么?”胡羡仙没听清,小声问我。
“没事儿了。”我脸上浮现了笑容,内心的忌惮,烟消云散。
我问的这件事情,胡羡仙不可能撒谎的。
她绝对不知道我问这些,想要什么答案。翟婆婆是真的弄错了。
可能,当年胡家的确闹得很大,女儿险些死了,四处求医。
翟婆婆一样耳闻了。
事实上,爷爷和胡家的结缘就在这里!
阴差阳错,柴家悔婚,可胡家,却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风水说一个冥冥之中,命数既定,这不就是命数既定吗?
胡家比柴家好了一万倍。
柴玥更没有资格和胡羡仙比较。
“哦……余粮哥哥奇奇怪怪的,不过爷爷和我说了,你们风水先生,叫什么?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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