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载点头慎重地答应了,王逊这才将目光转移到石寒脸上,又说道:“石县令,这次我们又是碰到这种麻大烦,回去还真不知道该要怎么去向李使君覆命,我们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失败者,怕又要叫李使君大失所望了。”
石寒正愁没有机会找借口暂时离开茌平县城成行,于是急忙接话道:“王将军,不若让我陪你同返州治信都,并由我当面向李使君阐明这边的复杂情况,或许更具有说服力,也能更好替您开脱!”
“这万万使不得,石县令,茌平县城还有赖您坐镇驻防,”王逊赶紧冲石寒连连摆手,急于制止。
“倘若有个闪失,再被贼匪大军袭破城池,失了县城,那我们更没脸见李使君,甚至都无法向成都王和朝廷交代,真要成为千古罪人。”
明知在这节骨眼上,他会极力反对,石寒也就是随口一提,没抱太多能经得他同意的希望。
双方正在践行“惜别”之间,石寒和王载不知不觉间已经将王逊一行送至了北城门。
突然,负责城池防守的石熙径奔而来,向石寒附耳报道:“兄弟,齐王司马冏遣女司马彦华一行,从许昌转道黄河水路,乘船已经抵达,现在早到了南城门,还要请你亲自去迎接!”
“什么?”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石寒大吃一惊。
司马冏遣女儿到来,竟没有提前通知他,还来得如此突兀。
而且目的究竟是什么,有什么意图,是好是坏?
他也一概不知,怎不让他震惊?
“王将军,就此别过,下官有急事先回城!”石寒只得向王逊告罪一声,不等对方起程离去,就先返身回城门,一溜烟走了。
王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而后在王载的目视相送下,带领随行队伍转身就走。
石寒在石方和石超的引导下,马不停蹄,飞快穿过城池,赶来了南城门。
果然,又是一支好大的出行队伍抵达,简直黑压压一片,估计光护送的军队就不下五千人之众。
众星捧月一样守护在,万丈荣光中的,是一驾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豪华钿车。
五千军士领头的是两个全副铠甲的中年将军,以及一个三十余岁的文士。
由他们亲自统率保护,所有军士以幢为单位分散在四周,团团环护。先约止了整个队伍停下,安排好这一切后,那两位领兵将军和文士来到了被包围保护在中央的那辆华丽钿车前。
“路、韩两位将军,可已安排妥当,早早遣了人去通知?本地县令石寒乃我家王爷的狗奴才,为何还不曾急切亲自殷勤率众前来接驾,到底他眼中还有没有我家大王?”
马车车帘掀开,先跨步走下来一个看起来十分厉害,却已有五十多岁的老妇人,似乎十分不痛快,蹙起一双三角吊梢眼,颐指气使,语锋凌厉至极地问道。
“洪嬷嬷,还请稍等,本将已经差人前去通报了,量他一介我王从官,还绝不至于胆敢怠慢了郡主!”打头的齐王中尉司马路秀赶紧接了话,陪小心回答道。
“路将军,什么不敢怠慢?不是已经怠慢了吗?他揣着好大的架子,接驾迟迟不到,完全不体谅我们从豫州许昌长途跋涉而来的疲惫和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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