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闷热,寻常人家是用不着冰的,就算是权贵之家用冰也需花费不少的银子。
这段日子瑾瑶房中的冰一缸接着一缸,接连不断,都是陆昱送来的,看的苏青莺眼红。
时间一久,两人便熟络了起来,每天早上醒来,瑾瑶最欢喜的就是给陆昱寄信,最期盼的就是收到他的回信。
可不知怎的,一连三日寄出去的信都杳无音讯。
诏狱长案桌前,傅诏看着面前罗成山的书信面色阴沉。
一掌拍在桌上,他遏制怒意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近日傅诏之前送进去的那一批女道士,其中已有一女子平安生下了子嗣。
皇上龙颜大悦,直接册封为太子,奖赏百官,傅诏也因此升了次辅,然惹恼了太后。
太后责令调查这位女子的来历,就查到了傅诏头上,召其入宫问其居心。
傅诏审时度势,以不知为由搪塞过去,并将矛头调转到齐贵妃身上。
“太子年幼,这孩子长大成人又谈何容易,太后该顾忌的不是太子和那个小小的妃嫔,而是齐贵妃。”
“齐贵妃蒙得圣宠,齐家又掌管内务府,眼下皇上不立皇后先立太子,足以说明皇上对那女子并不上心,反倒是齐贵妃盛宠正浓。”
太后此前想推自己的侄女为皇后,几次三番在皇帝面前试探,都被其拒绝。
齐贵妃在宫中嚣张跋扈,经傅诏这一说,自然将怨气来源怪在了齐贵妃头上,这才放了傅诏。
是以这段日子,傅诏公务繁忙,以至于没多过问相府之事。
再加以送瑾瑶回府那日,她乖顺温柔,自没想到竟会自行议亲,还和靖王书信来往言语凿凿,情真意切。
什么一见如故,晤心似君心!
看了让人想吐!恶心!食指微屈轻轻敲打在桌面,傅诏眉目凛冽,“把她带来!”
云痕犹豫,“这恐怕不好吧?深更半夜去相府把一个大活人弄来。若是让相府知道,让他人知道,那主子和青莺姑娘的婚事……”
“费什么话!”
他现在哪里管得着这些!
孩子他娘就要跟别人跑了!
“是!”
云痕不敢耽搁。
将要走傅诏又喊住了他,“等一下,不必了。”
云痕诧异,就见傅诏已经起身抬步往外去,外面备好了马车。
“要回府吗?”云痕问。
傅诏没说话,默了默,他说,“靖王府。”
深更半夜,大理寺的人突然上门,靖王府和府上下都如惊弓之鸟。
好在太妃早已休息,无人打搅。
陆昱讶然,“不知大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来的人太多,影响不好,傅诏挥手,官兵们便立即退出了屋外,守在府门。
他大步进入正堂,坐在正座之上,那位置是主人位,他像入自家庭门一般,大摇大摆的坐在那,还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悠闲喝了一口。
半晌他才说,“王爷近日似乎和相府来往过密,此事被皇上知晓,怕是影响不好。”这陆昱就更不解了,“本王只是和相府家的嫡女正在议亲,皇兄知晓如何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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