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3\f看到来人,锦秋忙拿了把油纸伞上前,“大爷怎么今日回来这么早?”
说着她垂睨了眼跪在地上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人,“这丫头给您做衣裳出了问题,今日来为爷量尺寸,这不,还没量就想走,想来是外面买来的丫头缺少管教,奴婢略小惩一番,也让她长长记性,免得下次再惹大爷不快。”
瑾瑶挣扎了两下,想抬头却被小厮按着不得起身,看到不到那人的表情,不知是否又要惩治她。
银绣祥云纹玄色镶翡官靴,踏着浑浊水汪而来,沉稳地停在她面前。
头顶的雨停了,身旁的雨还在下。
想必是锦秋在给大爷打伞,那伞,也顺便遮住了她。
傅诏接过云痕手中的伞,伞柄微微前倾,不偏不倚,刚刚好遮住了瑾瑶孱弱的身躯。
“大爷……”云痕唤了声,想说肩膀淋湿了,却见傅诏抬了下手,又只得将剩下的话咽回去。
一旁锦秋怔了下,似没想到傅诏竟会给一个野丫头打伞。
她想开口,就看到傅诏微掀眼皮,目光凉凉的娣着她,食指放置唇中做个噤声的手势。
倏然刺眼的闪电打下,浓黑夜色如昼白,众人簇拥中,他一身玄色绣金长袍融入夜色,兀立于那,长身如松,一双眸子迸发着寒霜的光,锐利又锋芒。
让脚边浑身雨水的小丫头看着愈发渺小卑微。
常年跟在世子身边,锦秋太了解世子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漫不经心中,抬手蹙眉里,就能随意定人生死。
没有来的,一阵心慌。
匍匐在下的瑾瑶忐忑不已,因泡在雨水中太久,脑袋渐渐发晕,半晌头顶传来一道沉沉的嗓音,好似很远又好似很近,隔着雾一样听不清。
“云痕,寻两个妥帖的丫鬟,把人带到我屋去。”
“好,嗯?啊,好!”云痕简直难以置信,主子可是从来都不准许有人随意进出他的房间,今日真是开天辟地,涨见识了!
见主子大步已往屋内去,云痕意会地看了眼地上的小丫头,眉间蹙了蹙,将身旁几个小厮踹开,“都撒开,撒开,没听主子说什么吗?!”
又急忙将手里的伞给了小厮,复又将披风脱下,给瑾瑶盖上,这才去寻了两个丫鬟,将半昏迷的人搀扶了屋。
屋内,两个丫鬟从屏风后出来,手里拿着湿漉漉的衣裳,“大爷,那丫头似乎有点高热,可要请太医来?”
傅诏抬了抬手,“去吧。”
“是。”
待人走后,傅诏进了里屋,榻上的人惨白着一张脸,安安静静地躺在那,披散着发丝,朱唇微张,娥眉微蹙,像一朵被暴风席卷过的百合花,无助又虚弱,似乎极其难捱。
走到榻边,他伸手想摸摸她有没有出汗。
傅诏自幼习武,高热这种事从不吃药,只靠自己捱过去,以他的经验,若是高热出汗,那多喝些热水也能好。
被子掀开,他瞳孔微动,下意识又将被子合上转过了身。
屏风外传来云痕的声音,“主子,太医到了。”
默了片刻,里面才道:“请太医进来。”
“是。”
不知是不是错觉,云痕有些诧异,世子爷的嗓子怎么有些沙哑,难道方才淋了雨,也病了?
将张太医请进去后,云痕特意透过屏风的缝隙往里看了看,只见世子薄薄的耳廓透着淡淡的红。
真的病了!
他守在门外,过了一会太医出来,云痕忙问:“张太医可给我们世子爷瞧过了?方才淋了雨,世子应也染了风寒。”张太医笑着摇了摇头,“世子爷身强体壮,未有任何不适。”
没病?那他耳朵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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