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这话就别提了吧,那时我年少无知,说着玩的。太傅都没有当真,你还当真了。”
宋云初无语。
“好,我不提。”谢道桉一脸笑意,伸手就在宋云初额头上弹了一下。“云初现在是长大了,也知道自己以前有多胡闹了。”
宋云初忙往后退了一步,清了清嗓子,端着身姿道:“谢大人,我如今是侯府夫人了。”
宋云初这副端方闲静的模样,让谢盛桉怔了怔,脸上的笑意也散了些。
“我倒真是忘了。”他轻声说。
宋云初嫁人都有五年了,他竟然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宋云初道:“好了师兄,你进去找太傅吧,我要回去了。”
谢盛桉问:“你这么着急走?吃完饭再走不行吗?”
宋云初好笑道:“我要是再不走,就得是太傅赶我走了。”
“老师若是赶你,有师兄护着你,怕什么?”谢盛桉下意识说,说完后他又愣了愣。
“不用了,师兄去陪太傅吧,我走了。”
宋云初朝他点了点头,抬步上了马车。
谢盛桉就是许太傅说的极有天赋的人,他是个奇才。
三岁写诗,五岁写赋,八岁拜在许太傅门下。
他是临芳三君子之一,今年才二十六,已经留下了无数佳作。这样的人上一世死在一场谏言中,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一头撞在红柱上。
谢盛桉一死,许太傅没两年就离世了。
宋云初垂下眼,她的重生或许还有更多意义。
师兄和太傅她都想保住。
谢盛桉看着宋云初的马车离开,他收回目光后,转身看到了孟鹤雪。
他顿时阴阳怪气地说:“首辅大人怎么来了?朝堂上那么多事等着大人去处理,大人也有功夫来看望老师?”
孟鹤雪听了他的话,不为所动,只是淡淡打了一个招呼:“谢大人。”
谢盛桉冷声说:“老师喜欢清净,首辅大人下次别来了。”
孟鹤雪神色平淡,往外走去。
谢盛桉忽然问:“孟鹤雪你在查私盐的事?”
孟鹤雪没有回他,谢盛桉跟了上去:“大理寺的案子,你为什么要接手?你私下里又查到了什么?”
孟鹤雪平静地看着他:“谢大人也说是大理寺的案子,谢大人是户部的,还管不到大理寺,也管不到内阁吧?”
“孟鹤雪他们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你私下里查,手段干净吗?”
“大理寺查不了,还有三法司,孟鹤雪你是故意接下这个案子的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满朝文武但凡跟你作对的,都被你除尽了。你现在又想除掉谁?一个崔家不至于您动手吧?还是说最近有谁不着眼,惹到了我们的首辅大人?”
谢盛桉紧紧盯着孟鹤雪的眼睛,想从这双眼中看到一点异样。
但什么都没有。这双眼睛平静到可怕。
孟鹤雪抬起眼,清冷的眸子看向他:“谁说没有,朝堂上不还有谢大人吗?”
谢盛桉心口重重一跳,他毫不怀疑孟鹤雪想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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