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在这里?”
林芷衿一上来就直接问道,语气直接得像是这里的主人似得。
项烟岚并没有给她答案,反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你——”
林芷衿刚想扬起巴掌,但突然脑海里跳出那张中间断开的石凳,立马收了回去,还后退了半步。
她不甘心地重重哼了一声:
“现在假积极有什么用?真那么用心负责,今天就不会出这样的事,表哥也不会受伤了。”
项烟岚懒得跟她争辩,因为输赢都没有意义。
她的视线跳过林芷衿的头顶,看着身后一脸平静的左夫人。
她的这种赤裸裸无视的表现,毫无疑问地给林芷衿敏感而脆弱的自尊又拧上了一脚,那张迷人的小脸红绿交错,仿佛下一秒就要扭曲起来。
左夫人上前一步,拍拍她的肩头。
“姨妈?”
林芷衿驯服地冷静下来,甚至往侧面让了半个身子。
左夫人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项烟岚,眼神里却没有多少挑剔的意味。
项烟岚挺了挺腰背,刚想开口,对方发话了。
“你很好。”
左夫人笑了。这笑容淡淡的,甚至还透露着真诚,就跟每个孩子的母亲一样的那种。
原本在项烟岚的预设印象中,她应该是个垂帘听政,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恶毒母后,自己甚至做好了对抗的打算。可现在......
之前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心理防墙一下就塌了,项烟岚一时之间竟然没反应过来,愣了两下才应道:
“这,这是我应该做的。”
左母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又是回以一笑:
“继续保持,好好干。”
说着,她便领着依然一脸不忿的林芷衿离开了。
等了一会,直至那辆幻影的车尾灯消失在窗前,项烟岚才缓过神来。
“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她肩头一松,感叹道。
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以前在朝时的那位丞相大人,在官场上有着“蜜剑”的绰号。入阁十数年,被她背地里阴死坑死的不知凡几。
这样的对手,你应付得了么?
她忧心忡忡地望向楼上。
想着,念着,项烟岚按捺不住,悄悄走了上去。
书房门半开着,里面透着光。
左岸穿着件宽松的棉麻睡衣,正在书桌前工作。刚洗过的头都没时间吹干,一缕缕地泛着光,像是清晨带香的露草。
项烟岚本打算看一眼,心安就走,但自作聪明的智能走廊灯出卖了她。左岸察觉到有人,边抬头边随口吩咐道:
“给我来杯咖啡,浓点的。”
等他把头完全抬起,才发现门口站着的是项烟岚:
“哦,我还以为是美娜呢。”
“美娜回公司收拾今天的手尾了,今晚我守在这。”
项烟岚笑笑,“我给你去弄咖啡吧。我见美娜做过。”
说着,她便转身下了楼。
厨房里有LaMarzocco的蒸汽式咖啡机。项烟岚把它整个底朝天地翻来覆去看了遍,身上全是鸡肠样的洋文,一个汉字都没有,和公司水吧里那台国产的雀巢完全不一样。
不过幸好还有滤纸和漏杯,手冲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她看了眼一粒粒饱满的咖啡豆,却傻了眼。
文化不够,武功来凑。虽然开不了咖啡机,但我有铁砂掌!
她用滤纸把豆子包好,放在两掌之间,内力一发,硬生生地把豆子给磨成了粉。而且还别说,这颗粒粗细还刚好适合手冲的大小。
她把粉铺在垫好了滤纸的漏杯上,学着美娜以前示范的模样,绕着圈冲开水。
谁料咖啡粉放多了,想着别让自己的心血白费,她只好给自己也匀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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