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辨材九等!!怎么可能!?不会是自家作假的吧。”另一个益州的道
并州的那位道:“真还是假,问一下陈兄即可啊。”
陈思补再旁听到,道:“诸位,你们也知道辨材九等是多么可怖,是不是作假我不好说。你们心中自己有数,可曾听说过十五六岁就能辨材九等的事吗?”陈闻仑明知丰尘全凭本事通过辨材九等,故意把话说的含糊。那些心有疑问的,对丰尘的更是心生怀疑。
不远处荆州药会的,丝毫不念丰尘前日对连惠山的施救。有人道:“你看看扬州那个穷酸,还摆谱。会点手法,就了不得了。穿的像个叫花子一般,也配和我们连公子一道比试。也不知道长老席怎么想的,要是我早就把这个要饭花子给踢出去了。”
“我看这次比试,非我们荆州莫属。不过若是扬州那冰山妹妹嫁到连家,我们就让一让也是可以的。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荆州药会的一个后生道。
益州鲍晏一支的,知道自家会长甚是赞赏丰尘。又因连惠山撺掇荀融、庞期为难鲍晏,对荆州药会恨的咬牙切齿。刚才荆州一众,肆无忌惮嘲笑丰尘。不由义愤填膺,道:“你们背后议论人,算他娘的什么本事。自己有本事,怎么没被选上去比试啊?”
荆州那边有人道:“我们就骂那小子了,你待怎地?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益州的有人笑道:“你们这是做啥子哦,还说要让冰山美人下嫁连家。你看看人家柳姑娘可曾正眼看过你家连少爷哦。”荆州一人道:“那我们设一赌局,若是扬州叫丰尘的输了本次比试,我押银一百两。管他谁人获胜不管,只赌丰尘输赢。你们益州的可敢一赌?”
益州的人其实心里并无把握丰尘能赢,只是拗不过这口气,道:“这有何惧,不就一百两,大不了老子穷一年。我赌扬州丰尘赢,押一百两。”这本是两人之间的事情,这么一闹腾,押银的越来越多。不一会赌注都翻到四五千两之巨,不过多数还是押了丰尘会输了比试。
台下纷纷下注,台上已经换了多人了,这会正是连弘济搭脉。连弘济心中对这个病症还真是没有把握,咳嗽延误这么许久。若是自己开方子,还是不好决定从何下手。正在犯愁,忽然耳边传来声音:“连公子,莫要惊慌,不要四处看。听说我。”连弘济心中暗惊,这声音似远似近,感觉甚是空虚。此正是赵国安插在荆州药会的长老周乾,在以传音入密之法与连弘济密语。连弘济心头暗喜,只道定是他爷爷早有安排。就听耳边,将此疾患的症状一一转述,又将长老席所会诊的方子,稍加变动一一转告。连弘济心下暗暗记住药方,站起身来,心里不断重复着刚才周乾所述。同样被人引进偏殿,进了自己隔间,将那药方誊抄下来。北方陈家的陈思补信步上前,向长老席深施一礼,又向台下众人抱拳拱手。一撩前襟坐了下来,潜心搭脉。台下众人见陈思补仪态不凡,深通礼仪无不暗赞。其实陈思补当真遇到这般病症,也是左右为难,不知如何下手。不过他昨日便得知荆州药会长老周乾,乃是赵国过去的。今天定会有所安排,心下甚是安定。各州药会的见陈思补面色和祥,丝毫没有刚才几人的紧张,更是大加赞赏。
有的医馆的长者,以此为例正在教训自家晚辈:“你们看看别人,遇到这般场面,丝毫不乱。什么叫泰然自若,这就是个例子。刚才那粗布小子,虽然也是颇为镇定,不过毕竟年岁太轻。你们都给我听真了,要想在医道一途有所成就,就这份沉稳的劲就够你们学几年的。”可他们又哪里知道陈思补这份沉稳,到底是怎么来的。
陈思补这时也听到周乾的传语:“国师早有安排,我们必须拿下南周的药会会长。刚才告诉荆州连家的,我在药方之上小有变化。我现在口述,你仔细记下我现在所说的病症的各处要点,还有方子的详细配伍。”陈思补潜心记下周乾所述,这陈思补也是甚为聪慧,周乾只是转述两次,便全部记在心中。丝毫也不敢怠慢,趁着现在耳熟脑热的,免得过会稍一打岔忘却一两条要点,遗漏个把药材。那在开方治病上,那可就是天壤之别了。
待得十余位比试者全部看完,也是用了不短时间。病患张允坐在圈椅上,那椅子下面放的是锦团软垫,后边隔着碎花软靠,倒也丝毫不觉得累。许是知道自己病能除根,心情大好更是比往日来的精神。
丰尘回到隔间稍作思索,提起笔来刷刷的写出了自己的方子。写完又自己看了看,与刚才所看病症反复在脑中盘旋衡量。觉得应是契合病症,方子也是考虑的足够周祥。只是看了看自己的字迹,摇了摇头。心道:‘看来我这字写的还是不行,还得多跟琬儿学学才好。’敲了敲隔间,进来一个伙计。丰尘道:“我的方子好了,请交过去吧。”那伙计拿起笔,在丰尘的方子上,写了一个‘叁’,正是丰尘所在的三号隔间。稍顷,参加考察的人所写方子全部完毕。一个伙计将各人写的方子放在托盘上,双手捧着托盘去了长老席。竺佑道:“比试的方子出来了,各位长老我们就一同评定评定吧。”
“千百二老,你二老年岁比我们都大。请!”周乾首先开口道
“哎~~,诸位来我舒州,远来是客,理应先请。”百药千方向周乾和其他几位道。
几人交谈着走了过来,“老竺,你来打开吧,我们也看看这些后生们的水平。”交州的一位长老道。竺佑打开第一个药方,几位长老逐一看完,皆是摇了摇头。益州的一位长老道:“这个方子不行,怎么能以寒治寒呢。这病人的病岂不是重上加重了。换一个吧,这个不行。”
竺佑紧接着又打开一个,药方传到百药千方手中。见这个药方字迹隽秀,知道这极可能是柳如依的方子。交州的那位长老道:“嗯,这个方子用药的路子上没错,知道这是寒症所起,用了解表散寒的,麻黄、紫苏都乃辛温解表之物,还能用上半夏以降胃气。考虑不错,算是过关。”就听周乾道:“这个方子,总的路子就是通宣理肺汤上做了调减。虽能小有助益,可是难以断根啊。”千方虽然知道这可能是柳如依的方子,可是丝毫没有偏袒,道:“周长老所言甚是,此方却是如此。”益州的长老道:“哎,能想到这一步就算路子对了。都考虑的周全,那还要我们这些老家伙做什么。这娃子再磨砺个十几年,也是足矣独当一面了。”
众人商量之后,一致同意将柳如依的方子作为通过本次考查的一份。竺佑紧跟着又打开一份,方子的眉头上写了一个小小的‘叁’字。竺佑一看方子的字迹,写的着实不怎么样,笑着摇了摇头。心道:‘这是谁家的弟子?怎么这个字写的,说不上难看,不过也当真不怎么样。’递个其他几人,道:“诸位,你们先看吧。”交州的一位长老接了过去,看了一遍。觉得不可思议,又看一遍。其他各州的长老,道:“你快着点,一个药方也要看这么久?”那长老,将药方递过去,道:“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啊!!”看见他这么吃惊,几人凑了过来。待得整篇药方看完,周乾心中暗想:“怎么这个字迹不像陈公子的啊。这方子似乎略有修改,不过更为妥当了。”竺佑把药方看完,不由说道:“不可能,这这,这怎么会是这些后生开的方子?似乎比我们几个会诊的方子,思虑更为周全啊。”百药千方看完方子,两人相视而笑,心道:‘这般吃惊的事情,我俩可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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