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找块布把他的嘴塞住,王梅你赶快拿钱,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她怀里的霍二已经疼得满脸汗水:“娘,你快把钱给她,我疼得受不了了。”
霍远道身体突然地抽搐,沈绵命令式的语气,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让霍母的头脑有些晕眩。
多少年没有人叫她王梅了,她都快忘了自己本来的名字。
“霍婶子,霍二疼得晕死过去了,没钱买不了药啊。”沈绵语气有些许焦急又不会让人反感,言语间带着蛊惑。
霍母脾气暴躁,性格冲动,年过半载也从未进过城,但在村子里也是过得安逸,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自家丈夫操办,丈夫死了女儿接班,女儿难产死了就是霍远道管事。
这一生也算是顺风顺水,没经历过事情的怎么抗得了事,如今自己儿子今天疼晕在了怀里,那是她的命根子,赶忙取出200块钱,塞到村长身上。村长回家写了介绍信,招呼几个年轻力壮的将昏迷的霍远道和霍二抬上了马车,沈绵也抱着怀里一声不吭的安安爬了上去。
刘婶看着爬上去的沈绵,一个如娇似玉的女娃子敢夜路她实在不放心,回家拿了手电,揣上了给自己老疙瘩的炸鸡蛋酱也爬上了马车。
她让蒋路守在村里,明天早上把赵大山三人放出来,王翠花这个人把面子看的重极了,是不可能满村嚷嚷自己被继女揍了。
她最担心的还是安安,最喜欢的舅舅倒在自己的面前,她没有一丝反应,倒像是与自己无关一样,真怕这刺激太大,给安安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现在天已经蒙蒙黑了,东北的夜受纬度的影响总是来得早一些,村里的马夫赶夜路的时间少,可这条路每天都要走两遍,早已驾轻就熟。
马车也不是很大,将霍远道稳稳放在里侧后,沈绵就抱着安安坐在霍远道头往里还空的一点空隙中,她身材娇小,安安这小豆丁抱在怀里也占不到地方,这样安安还能离霍远道近些。
赵叔刘婶则是坐在霍远道的外侧,那时的马路都是泥土地,下雨时,泥土泥泞,行人车马不止,久而久之地上就出现了不同大小的小土包,道路也不平整。
马车颠簸他们也能防止昏迷的霍远道移动,霍二长度不够,可宽度是足足的,往马车上一趟就占据了剩下的大半个位置。
跟着村长来的两个年轻人只能坐在车尾,不过他们觉得要是霍二真滚下来,是接不住的。
“姐姐,安安不乖吗?”怀里的奶娃娃伸手摸了摸霍远道的头发,奶声奶气的声音听得让周围的人心软。
安安主动说话让沈绵松了一口气,刚刚看着安安空洞的眼神真觉得自己没思虑周全。
她怎么让霍远道在小孩子面前装晕,应当先告诉安安的,“安安是姐姐见过最乖的小孩。”
安安不记得自己妈妈去世时的样子,婆婆从小就说是她害死了妈妈,她不懂死是什么意思。
她问婆婆,婆婆狠狠掐了她一把,还是告诉她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刚刚绵姐姐也说小舅舅快死了。
“那为什么小舅,呜呜呜,和妈妈一样,不要安安了,呜呜呜。”
她下意识想捂住嘴巴,将哭声咽下去,可怎么也不行,抽动的身体吓得沈绵赶忙安抚着安安:“姐姐向安安保证舅舅一定会活很久很久的。”
小孩子的话情深意切,惹得车上的人心里都不是滋味,他们都是看着安安长大的。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安安的身世,家里做得多的吃食也会送去霍家一点。
谁能想到霍老太对这个娃娃也这么狠,要是霍远道也出了事,村里一人一口粮食也能将她喂大。
“安安乖,小舅舅答应你和姐姐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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