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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是间过苗?”
“啊?哦,不是间过苗,是间苗。”
“那,啥是间苗?”
“就是……就是往地里扔种子的时候,扔多了,等苗长出来了,要锄掉多余的,不然就都长不大。”
“哦,那为啥扔种子的时候,不只扔一个,那样不就省事儿了吗?”
“因为……你要是只扔一个,万一它就是个臭子儿,长不出来,那它这个位置,今年就没收成了。城里人,啥也不懂。”
“周老师,您还种过地?”
“没有,但也算是种过吧,就是我们小学的时候,安排的社会实践课,是到农田里学习咋种地,忙活一天,手都起泡了。”
“哦?真好,我们小学时,社会实践课是去恭王府那些景点当讲解员,要写稿背稿,比上课还累。”
老周笑着抹了把脸,“都累,都累。”
“您刚才咋从审讯室提前出来了?”
“我害怕,腿肚子都要抽筋儿了。”
“啊?”
“那家伙答应得那么痛快,那这字母杯的案子就和他关系不大了,应该就是整个链条里的一环而已。”
孙国龙点头,“确实是这样,他们只是把东西接收,然后再分发。那个纸团也确实是他扔在公交车站的。他压根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以为只是收了一个傻子的钱,做了个货拉拉的活。”
“这么看来,字母杯这件事,背后的人智商很高,反侦查能力很强。他的思路就是把自己保护好,其它的人都可以随时抛弃,被抓了也伤不到他本尊。然后他过一阵子,就又可以跳出来搞事情了。”
孙国龙点头,“对,这些被利用的人,虽然可能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但如果就咬定说不知道,见钱眼开就干了,也都不能定太大的罪过,毕竟缺少主观意愿。各个环节都有小错,但不能拼起来定大罪。”
“拼起来的大罪,就是那个首脑。”
“是呀,可他们上下游之间都不认识,挖不动呀。”
按纪律,孙国龙是不应该把案情透露给老周的。可这些案子,就是老周发现的,也是老周审出来的,就连案子的来龙去脉,案子之间的关系,还是靠老周推导出来的。
所以,在孙国龙的眼里,老周可不是普通群众,他是个卧底,加审讯组,加分析组于一体的这么一个怪物。
“挖不动吗?那你说,这件事的首脑是怎么找到他们的?总要有个原因吧,为啥不找我来干这活儿呢?”
“原因?”孙国龙也在摸着下巴思考。
“是不是这伙人的名号大?”老周问道。
孙国龙笑了,“现在哪有什么名号。应该就是这件事的首脑,事先掌握了各个环节要用到的人的信息,必要的时候,串联起来使用。一般这种事情,转账也都会用冒名账户,或者用现金。这案子太大了,他们的中间收集分发环节,准备到各地铁站钓鱼的人,具体投放的人,都在做线索反查,接下来就是杯子的生产和气体来源,这个藏得更深,但也比找人更好查,属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虽然说是做线索反查,但涉及的人太多,细节也太多了,我们想快也快不起来呀。”
“那就按你说的,是首脑事先了解到有这么一伙人,能做这些捞偏门的事,那这问题的答案,不就在这问题身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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