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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芦名先生的翻译。”瘦眼镜说道。
原来是位翻译呀,怪不得没有预想中的那种气场呢。
旁边的惠子听了,却马上给瘦眼镜鞠躬施礼。
随即退后了几步,离开了二人的交谈范围。还向路边停的那几辆车张望。
看起来,惠子是听说过芦名先生的。
而且,也被惠子猜中了,来的,确实是位大人物。
见惠子远离了,瘦眼镜满意地微笑了一下。
这时,通道上的一位黑西装,开始朝铁皮屋走去。
“长弓先生,芦名先生想与您聊上几句,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您。”瘦眼镜问道。
“聊几句吗?可,可以。”
简单的几句话之间,那位黑西装已经从铁皮屋里出来了。
“那么,长弓先生,请吧。”瘦眼镜给老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人向铁皮屋走去。
忽然,身后一阵窃窃的嘈杂。
老周回头望去,是几把黑伞围成了一面巨盾,也朝铁皮屋这边移动过来。
“长弓先生,请进。”瘦眼镜提醒了一下老周。
铁皮屋里的小火炉一直燃着,干燥而温暖。
刚才给大妈充当凳子的那些杂志,被人给扩充了一下,多了几摞,面积更大了,杂志也更高了,估计和床差不多高。
门外,几位黑西装背对着铁皮屋,成了一个拱形。
一个人,走了进来。
进门之后,直接凑到小火炉边,伸手去烤火。
他没穿外套,一件白色的衬衫,敞着领口。
老周能看到他的侧脸,条条横肉。
横肉突然横过来,是一张老男人的完整笑脸。
横肉向老周行礼,又对着老周说了几句。
“芦名先生向您问好。”瘦眼镜翻译道。
老周迟疑了一下,好像从礼节上,自己应该尽下地主之宜。
老周伸手指向了杂志坐椅,示意横肉坐下聊。
可用一堆破旧杂志拼成的椅子,好像配不上大人物的身份呀。
老周又伸手指向了那张床。
虽然床也不是床,但至少比杂志坐椅要完整一些。
“长弓先生,不介意的话,芦名先生想站着与您说几句。”瘦眼镜说道。
“哦,站着?可以,可以。”老周说道。
横肉环视了一下铁皮屋内的陈设。
突然跨了两步,对靠墙的一堆杂志看了几眼。随即一脚踏上去,一只塑料口袋,呯然爆响。
老周和瘦眼镜都被吓了一跳。
横肉转过身,依然是满脸笑容,对老周说了一句。
“长弓先生,您的转变,很突然呀。”瘦眼镜翻译道。
转变?这个词把老周的脑袋差点击穿。
他说转变?
难道这位横肉,认识之前的张广坚?
此时的横肉,正在翻弄几本杂志。
那种翻弄的方式,就像是在寻找里面夹带的东西。
而他刚才踏破的那个塑料袋,就是那天早上有人扔在门口的。
里面有零食,被老周吃光了。
里面还有莫名其妙的十万日元,被老周藏到床下的袜子里了。
难道,这口袋是他放的?
难道他知道那十万日元,从张广坚这里,买走了什么东西?
他现在踏破这个袋子,就是在给老周一个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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