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酒店房间很不好定,更别说是首都这种出游必来的城市了。
球球把各个app都翻遍了,仍没找到一间酒店还有空房。
哦不对。
两百公里外有。
但来回通勤要花至少五个小时。
这会儿已经快凌晨十二点了,要是跑两百公里,花两个半小时去那边的酒店睡不到三个小时,然后,再花两个半小时跑回来。
咦~~~
想想都要疯。
无法,球球和路允决定求助辛欣。
两人剪刀石头布。
最后,球球以三局两输的“幸运之手”,光荣获得给辛欣打电话的荣耀。
球球哭丧着脸,拿着手机迟迟不肯摁下通话键。
司机开着车子,在周边漫无目的,一圈一圈兜着圈子。
车窗外的街景,已经重复看见第三遍了。
路允靠在椅背,指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好心”提醒她,“你再不打,我们今晚就真的要流落街头了。”
球球瘪嘴呜咽一声,跟上断头台似的,欲哭无泪的按下通话键。
“嘟嘟”
“嘟嘟”电话那边接得很快,才响两声,电话就接通了。
估计辛欣是看完今晚的直播,被气得睡不着吧。
电话刚一接通,辛欣的声音便密密麻麻、劈头盖脸的从听筒里砸出来。
球球开的是免提,她觉得就算是她打电话,那挨骂也要两个人一起挨。
于是,车内包括前排司机在内的三个人,在听到声音的瞬间,同时吓得打了个哆嗦。
也许是因为之前的路允,一直是辛欣带的艺人里,最让人放心的一个,也是一直没做什么出格事儿的一个,这次直播事情一出,辛欣才会这么生气。
她在那头说教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样子,才停。
球球几人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喝水的声音,轻呼出口气。
这场批斗大会,就算正式落幕。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辛欣润了润说得口干舌燥的嗓子,才问她们打电话来的真正目的。
顶着绝对会挨骂的节骨眼上打电话来,那一定是有什么事儿,不然除非脑子不好,要上赶着挨骂。
球球字正腔圆,语速飞快的,将两人现在尴尬的处境交代了一遍。
说完,只听电话那边安静了几秒,随后传来一道叹气声。
“我都说了你多少次了,你要随时注意路允的行程,给她订好机票和酒店,唉算了,口干,懒得说你们了,把你们的航班发我一个,等我电话,我来处理。”
球球委屈巴拉的点头应着,受完还得说谢谢。
这次其实真不怪球球。
虽然这个路演是跟那边提前说好了的,但原定计划根本不是在元旦上映。这一切,只因秦真导演想报奥斯卡的金像奖。
然奥斯卡的金像奖,一般又在每年的二至四月中的某一天举行,时间上就非常赶。
剧组那边熬了几个大夜,加班加点剪视频,然后忙前忙后跑关系,催审批、排档期。
等这所有都尘埃落定、板上钉钉,剧组那边通知他们的时候,还差一周就到元旦了。
知道消息后,球球便立马开始看机票和酒店,但为时已晚,已经全无了。
这个其实本该是剧组那边一手包办的,但因为时间太紧张。
剧组那边也不靠谱,只给演员们定了一号、二号晚上的酒店,和一号结束去申城的机票,这也就是说,十二月三十一号晚上,到现场的机票和酒店,还有三十一号到南京第二场路演的机票,需要演员们自己看着办。
其实这也算不上不靠谱。
因为三十一号这第一场,演员们所处的地方非常分散,大家要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一起,出发的时间自然也不能固定,加之人又多,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会弄错。
于是,剧组干脆就把这个交给演员们自己解决,他们就负责给他们报销他们此次产生的所有费用。
他们这倒是轻松了,但就有点坑球球。
路允拍着球球的肩膀,象征性安慰了下:“没事儿,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就行了。
辛欣那边大晚上的效率也不减,挂上电话没多久,她就搞定,回了个电话过来。
辛欣大手一挥,直接给她们升了头等舱。
球球惶恐,战战兢兢的抱着电话问:“要是剧组不给报怎么办?”
结果辛欣直接说,不给报就公司给她们出,升舱和这,都是上面小老板的意思。
路允公司的小老板,是大老板的儿子。
这个小老板,路允不熟。她行程忙,一般很少去公司,放假也基本都是在家,公司有什么事儿,都是辛欣跟球球说,然后,球球再转述给她。
升了头等舱就升了呗,上面报销就报销呗,路允心道。
毕竟从她出道起,公司就对她挺大方的,资源啥的什么都没缺过她。
即便是当年她捅了那么大的篓子。
对,就是拿酒瓶抡人那事儿。
公司也都为她摆平,压了下来。
最后,不但跟她签了正式合同,还让她演了秦真导演的电影。
路允当时其实对这些事儿,还是一直有持一个怀疑的态度。
可从那件事儿后,经纪人也没再带着她去见投资人,上酒桌。
而需要应酬的,也都不再是那种关起门来的小包间,和猥琐男。
但即便如此,路允心里的猜忌仍没有打消。
直到后来,她拿了最佳新人奖,公司给她重新配备了新的团队,她成为公司的摇钱树后,路允心里的疑虑才就此消除。
球球兴奋的对着电话,直呼了几声小老板威武。
然后在辛欣的厉声中闭上嘴。
辛欣在电话那头又交代了几句,让她看好路允,两人别再闯祸后,便挂断,睡觉去了。
司机把两人送到机场。
二人办理好登机牌,便有工作人员来领他们去头等舱的休息室。兵荒马乱一个晚上,路允收拾完躺到床上,周着安静下来,她才忽然想起今天零点就是新的一年了。
还没给谢谨言发新年祝福。
路允下床,从包里翻出手机。
她摁了两下,屏幕没亮,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没电自动关机了。
她从随身的行李包中翻找出充电器,插上。
等手机开机的时间里,路允这才注意到外面还没停歇的烟花爆竹声。
奔波劳累了一天的球球,洗漱完倒床就睡了。
路允趿着拖鞋,轻声走到窗边。
头等舱的休息室在十五楼,楼层很高,房间面积也很大,但屋内却只有一张双人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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