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们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姜沉鱼不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片刻之后,姜沉鱼带着秦锋进入并肩王府。
姜伯文跟前朝的两位阁老确实早到了。姜伯文看到姜沉鱼,仪容之间糅杂着既殷勤又略显歹毒的笑容:“皇侄。”
姜沉鱼点了点头。
发现永王姜伯符气色虚弱。
乍一看,便是身体被掏空的状态。
此时的永王看着一本奏折,虽是坐在此位,却还是扫了一眼姜沉鱼,冷淡道:“陛下。”
再看秦锋时,永王眸中杀机毕露。
姜沉鱼压着内心的愤怒,疑道:“永王贸然来敖东城,为何不跟朕通禀?”
“本王忧心国事,忧心敖东城的防备。”
永王脸上涌现着虚伪的笑意。
他的言辞给人极为不满的感觉。
这是对皇权最大的蔑视。
“两位皇叔,找朕有何话说?”
姜沉鱼面色逐渐冰冷,她倒想找个合适的时机直接开溜。
“陛下,还请上位说话。”
永王姜伯符指了指府内的主位。
似乎在解释他们没有恶意。
姜沉鱼径直来到主位坐下。“伯文,快给皇侄倒茶。”
姜伯文面含微笑:“此等小事不需要王兄提醒。”
看着御案之前,并肩王亲自敬献的茶樽,姜沉鱼不为所动,而是冷道:“两位皇叔到底有何贵干?”
并肩王这才面露狐疑跟不解之色,问道:“皇侄,我听说你把康凌仲当庭辱杀了?”
“这……”
姜沉鱼感受到并肩王语气之中的寒意。
待女帝失神时,秦锋洒然轻笑:“康阁老是被我所杀,此外还有章从丘,以及敖东城的夏君集跟寇宁。”
“本王是在问你吗?此等场合,岂能一个监人说话?出去!”
“皇叔,何必为难武德使大人?他此番守城有功!”
女帝一句话便缓解了现场的冷冽气氛。
“糊涂!”
“陛下糊涂!”
说话之人正是前朝阁老王君如,他摩挲着稀松发白的胡须,摆出一副忧国忧民忧天下的忧郁老男人的形象:“刑不上大夫,这是先帝遗训。”
遗训?
贪墨的官员尝尝把先皇遗训挂在嘴边,来充当他们的挡箭牌。
姜沉鱼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些说辞。
如今先皇旧臣王君如的话,更让女帝感到愤怒。
姜沉鱼冷声问道:“那依王阁老所见,朕该如何做?”“陛下,我朝太祖皇帝建立大夏,便是礼仪之邦,大夏天下以礼而立国,以恩德治天下,凭此来教化世人,供万世子孙敬仰,而陛下在太玄宫内妄自菲薄,辱杀朝廷大臣,此举是悖逆祖制,执意将臣民逼迫到天子的对立面,实乃祸国殃民之兆。”
“那就是说,士大夫皆可与民争利,盘剥军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陛下此言缪矣!”
王君如说道:“天下本就是勋贵祖辈跟太祖皇帝从马背上征来的,治理天下当施疲民,弱民,愚民之策。”
“不能让百姓拥有太大的话语权跟自主权。”
“眼下,朝廷内忧外患,陛下擅杀康阁老,已然激起众怒。”
“天下文人士子辱没陛下为暴虐昏君,还请陛下明察。”
王君如说罢,便依制朝着女帝施起了君臣之礼。
姜沉鱼表面风淡云轻,毫无异色。
实则心中已是七上八下,凌乱不堪。
她纵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却也听到了满城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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