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太监今日没在朝堂之上,毕竟他是你们内务府的人,我担心他发现那批货。”
“只是如此?”
“是啊!”裘德考面露慌乱。
“裘御医无需担忧,那批货没问题。”
吕潺压低了声音说道:“等到风声过去,我会设法运入陛下的寝宫。”
“如此说来,当真没问题?不会被发现?”
“放心,除非他们把凌云阁掘地三尺,放眼天下,谁有那个胆子?”
吕潺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膛,继续打消裘德考心中的疑虑。
“裘御医,我看你是惊弓之鸟,纯属多虑。”
“就算他们知道那凤涎香是从御医院的渠道运入宫内,没有证据,谁又能奈何得了你?”
听吕潺如此说,裘德考也放心了。
然而,二人始终不知,隔墙有耳。
崇德堂的上空,一道黑鹰如夜莺般纵跃闪烁。
几经腾挪便悄无声息的落在屋脊之上。
掀开一片发黑的青瓦,微弱的烛光从瓦缝之中争先恐后的溢出。
更映照着秦锋那张英俊的脸颊。
裘德考的担忧是必要的。
他不是谋划弑君案的真凶,甚至连个帮凶都算不上。
他借御医院的名义暗中购买凤涎香,只为从吕潺这里赚取巨额利润。一块凤涎香从西域商人手中买来,便是五千金,折合银子便是五十万两。
吕潺一块按照五十六万两银子收购。
他也给裘德考兑现了真金白银。
时至今日,裘德考已经整整获利一百二十万两银子。
当私欲膨胀的裘德考听说于禁意图弑君,并在寝宫内发现凤涎香能够致幻甚至杀人于无形的时候。
他确实慌了。
当他得知那位亵渎陛下的小太监没有被处死,反而深得女帝仰仗之后。
他更加不安。
最让他感到恐惧的还是当朝廷尉夏无桀的探案手段。
一旦被他们找到了凤涎香的源头。
他自然难逃其咎。
所以,裘德考便找吕潺当面确认。
吕潺笑道:“稍安勿躁,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桩大生意吗?”
“你说哪个?”思绪杂乱的裘德考脑子有点懵。
他跟吕潺合作不到半年光景。
这期间,吕潺给他画了无数个大饼,当初听的时候,都觉得是大生意。
“粮食。”
“晋国的官商吗?”裘德考眉宇舒展,他想起来了。此前吕潺跟他说过。
晋国那边的财团以高出大夏实控区两倍的价格收购粮食。
意在将大夏百姓手中的粮米搜刮殆尽。
最初裘德考纯属当个酒后谈资听一听。
但是自从他跟着吕潺从凤涎香上大发横财之后,便觉得售粮之事也十拿九稳。
当今世道,粮食才是衡量国力的唯一标准!
也是考量诸侯国即战力的基准。
只是想要把大夏百姓手中的粮食搜刮干净,那得多少钱?
听说晋国粮草短缺,军士因缺乏粮草而屡生哗变。
内忧外患的晋国,没有吞噬大夏粮仓的体量吧?
“这么快吗?”裘德考期待之中糅杂着几分狐疑。
“当然,只不过想要做成那个生意,我还得设法出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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