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凉城地下监牢。
“怎么,还不愿意说?”
陈印抱起双臂笑着望向眼前男子,他赤裸着的上身是两道深可见骨的鞭痕。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潜行到了陈印的房间准备行刺,却没发现门上挂着一根细线,连着门旁的两个铃铛。
非常时期,陈印怎么可能对人身安全一点防备都没有?
就连吃饭前他都会特意先拿银针试一试毒,再喂给门口看门儿的小黑狗。
坐等半个钟,若是黑狗无事,他才会动筷子。
男子却只当是自己一时大意失了手,恶狠狠地抬起头,对着陈印就是啐了一口。
“我呸!”
“有种就杀了老子,老子无父无母,就这么烂命一条,你动手啊!”
陈印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实话,现在这个时间段有人要杀自己,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谁。
不是严家父子,就是殷正阳。
但他仍然想知道确切的名字,这关系到回朝后先对谁开刀。
一旁的士兵也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苦笑着望向陈印道:“陈大人,这小子嘴太硬了,死活不肯说出幕后主使。”
“那是你们方法不对。”
陈印闲庭信步地走到一旁,把擦汗用的抹布扔到了脏水桶里,然后稍微拧到可以滴水的程度。
“让他躺下来,把抹布固定到他额头上开始滴水。”两个士兵面面相觑,都是不知道陈印想干什么。
“大人…这有什么用?”
“照做就是,在滴之前先把他额头划开一道伤口。”
说罢陈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刺客也是面露不屑。
点天灯、凌迟、车裂。
这些已经被研究出来的刑罚,一个比一个残忍,他忽然就拿一块脏抹布沾水来滴自己额头?
可笑!愚蠢的懦夫!
“陈印不过也是一个废物,还以为有多残忍的手段,可笑至极。”
“爷今晚要是再叫唤一声,爷就是你儿子!”
凌晨时分,凄惨无比的喊叫声从地牢中响起,声音甚至盖过了打鸣的公鸡…
陈印刚穿好衣服走出房门,神色慌张的士兵便急匆匆地跑到跟前。
“陈大人,他招了。”
士兵满头大汗,昨日的刑罚是固定的,也不需要他出力,他便在子时一直睡到了清晨。
然而等到他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胃里翻江倒海,仿佛置身地狱。
那被铁链捆住的刺客双眼通红,疯狂地大喊着,额头上的伤不知何时扩大了一倍不止,居然形成了一个散发着恶臭的血窟窿!
刚流出来的血便会和污水混合,导致他脸上的窟窿越来越大…血肉参合其中,像是得了某种恐怖的传染病一般令人作呕。在细菌的作用下,刺客又痒又疼,那种割裂的感觉让他濒临绝望,完全崩溃!
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一块抹布沾些脏水,便能让人生不如死!
“愣着干嘛,说名字。”
“哦哦,回大人,他说是兵部主事马炎让他戾气行刺的。”
陈印冷笑道:“果然。”
马炎,严玉松的忠犬,严党骨干。
“你现在就去写一封书信,就说陈印已被刺杀,百里加急送回京城,一定要亲手交到马炎的手中。”
已被刺杀?你这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
这年头还有自己咒自己死的…
小兵虽然有些不明觉厉,但也只能点头应下,没多久又忽然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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