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还不到7点。
谢逍已经晨跑回来,近一周没跑步,配速不够,还得慢慢恢复。
他额角挂着汗,边走边脱掉上衣,自然地拐进主卧衣帽间拿衣服。
客卧连通着主卧的衣帽间,这是裴遥的设计思路。
当时觉得匪夷所思,现在简直是歪打正着,高妙之极。
7点01分,闹钟响。
持续响。
谢逍拎着工字背心来到床边,林眠睡得笔直,他的手悬停在空中,还是不敢轻易替她摁掉闹钟。
林眠眯着眼,丝滑找到一个app熟练轻点几下。
然后手腕一松,手机砸在蚕丝被上发出闷响,又睡过去。
谢逍好奇,双腿贴近床边,俯身一探。半秒。
林眠惊坐起,双眼迷离。
四目相对。
谢逍视线下移,她肩背薄而窄,锁骨分明,一缕长发恰到好处的掩着沟壑。
没见过她慵懒性感的一面。
他喉结滚动。
单膝跪在床上,手臂用力,打横将她揽在怀中,低头吻上她光滑的脖颈。
深V睡裙擦着他手臂拂过,高姆米数的丝滑和温凉,还带着她的体温。
他环抱着她,轻抚她后背,带着强势的占有欲,一吻压下来。
旖旎缱绻。
猛然。
闹钟又响。
谢逍身形一顿,垂眸看她。
林眠双手攀上他后颈,身子一错,从他怀里闪出来,伸手抓向半米开外的手机。
他有点懵。
身体倒很诚实,手长的优势,替她拿来手机。
林眠又找到同一个软件,戳戳点点。
谢逍:“……”终于看清她在干什么了。
她打开了支付宝。
做了两件事——收能量和喂小鸡。
敢情有零有整的闹钟就为做这些事?
谢逍哭笑不得。
林眠瞧出他满脑袋问号,打开蚂蚁庄园,屏幕转向他。
“这只小鸡,我喂了它1735天。”
谢逍静静坐下,听她讲故事。
想念,像汹涌的巨浪,无时无刻拍打着林眠。
母亲去世后,林眠注销了赵红的身份信息。
她本想留着母亲的手机号码,但因为身份证注销,没过多久,手机号也被释放了。
无数个深夜,泪眼滂沱。
她一遍遍拨打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始终无人接听,最后变成空号。
又过了好几年,林眠再打过去,发现那个号码,有了新主人。
再后来,林眠搜索手机号,在支付宝里加上了现任号主。
她向对方说明原委,对方通过了她的好友请求。直到有一天,林眠发现,她的蚂蚁庄园里多了一只偷吃的小鸡。
赫然就是母亲从前用的那个手机号。
看到那只小鸡,她内心一下子有了寄托。
从那天开始,她每天雇佣妈妈的小鸡,不厌其烦,战战兢兢。
仿佛赵红一直在,只是换了个方式陪在她身边。
“怕它跑了,也怕那人删掉我。”林眠抬手抹去眼泪,所以她用最原始的方法,留住希望。
谢逍长长吁出一口气,深受触动。
揽她拥入臂弯,一下下轻抚她背脊,他动作轻柔,与刚才的强势判若两人。
“以后交给我。”
谢逍眼底清明,有个念头浮上脑海。
一会就安排阿亮落实。
玫瑰园地库,“网约车”在一众豪车中,显得异常特殊。
今天周五,工作日最后一天。
林眠雀跃。
她扣好安全带。
发动。习惯性拨动怀挡。
结果。
雨刮左右摆动。
震惊。
面面相觑。
林眠爆笑,谢逍忍笑。
还真是由奢入俭难。
才开了一个晚上的库里南,居然就不习惯小电车了。
笑死。
默乐资本楼下,谢逍下车。
阿亮早候在门口,紧步跟在他身后走进大厦,面色沉重,“师哥,你住院的消息,高层知道了……”
谢逍目不斜视,淡定道:“迟早的事,慌什么。”
到底是谁的主意出动医疗救援直升机,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什么。
电梯厅,早高峰排起长龙。
见总裁出现,问好声不绝于耳。
谢逍西装笔挺,领带修饰着性感的喉结,他冷着一张脸,细金边眼镜下,双眸清冷寡淡,斯文贵气,拒人于千里之外。阿亮摁下总裁专属电梯按钮。
叮。
轿厢门关闭瞬间。
谢逍开口,声线冷冽中带着严谨,“早餐不要吃韭菜馅。”
电梯上行。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总裁办秘书小唐悄悄绑紧塑料袋,总裁强迫症又犯了。
手机振动。
秘书群里,有人发出一张长焦照片,配文:逍总坐网约车?
小唐看了看时间,还不到8点半,莫名心慌,回复:【当领导上班来得比你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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