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因为惊吓而被甩掉地上的包子,和一旁那根不易察觉的钢针,周默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绝对不只是恶作剧那么简单!
那个女孩她想害我!!!
都怪对方伪装的太好了,几乎让他忘记了这并非是一个正常的剧本游戏。相比较支线任务,明显活下去才是最难实现的一环。
“如果不是恰巧看到这一幕,或许我已经被扎死了。”
也许不会死,但也一定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安然无恙。
“那个不知身份的女人,还有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女孩,居然都想要杀我,难道这个剧本里就没有一个好人么?”
周默下意识瞄了眼窗外,女孩已经走了,只有些许的奶油散落一地。他连忙关上窗户,生怕一会儿自己就被某个飞进来的餐叉爆了头。
他坐在床上,稍稍远离窗边,边盘算着时间,边思考破局的办法。
“既然是剧本游戏,那么剧情里每个人的行动都是有逻辑可寻的。就比如他们想要杀我,那也一定会有动机,或是复仇,又或是出于某种其他缘故。只要我可以探究到这一层关系,不仅可以有效减少自己受害的几率,还有可能以此找到最终答案。”
“继续等下去对我肯定是不利的。目前可以确定的是,除了我自己以外的其余人都不可信,而且厨房里有人,屋子出不去,所以我能做的暂且只有呆在这间卧室里找线索。”
不能坐以待毙了,周默不断提醒自己。
他将刚刚散落一地的“凶器”清理干净,随即检查起整个房间。
干净的双人床,整齐的叠放着一堆床上用品,枕头、被褥、床单、甚至还包含了一个红色抱枕。
连同床头柜在内,周默都翻了个仔细,别无异样。
忙了十多分钟,他这才把目光投向屋内的最后一个角落——床底。
整间房屋的构造与隔壁都是相同的,既然隔壁的卧室被女人叫做“死过人的房间”,那么这里呢?
他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个荒诞却又附和逻辑的想法……
“会不会凶手杀人后故意将房间调换过了?”
作为职业剧本杀写手,周默很清楚大部分剧本的核心诡计。比如其中之一,凶手通过交换房间来掩盖作案时留下的痕迹,又或是为了迷惑受害者等其他目的,这种情节往往不占少数。
这个念头一发不可收拾。
都说人在危险的时候,越是恐惧什么,便越是止不住的朝那个方向去思考。
就比如此刻的周默,他死死盯着被垂下的床单遮挡住的床底,右手极其不自然的伸过去,抓住一角,但过了足足两分钟却都没有勇气将它掀开。
“呵,哈哈,不会那么巧吧……”
周默的一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他只觉得此时静谧的环境,几乎让他喘不上气来。
“拼了!”
他深吸口气,猛地把那一层布掀开,露出床底的漆黑。
他缓缓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将脑袋探了过去,同时伸手摸索着。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想起曾经看到过的恐怖片情节,周默很怕自己会摸到一颗满是血迹的脑袋,又或者如水草般杂乱的头发。
喉结滚动,眯起眼睛,谨慎的审视着无比昏暗的床底。
好在,惧怕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周默松了口气,认真检查起这一片狭小的空间。
满是尘土,许久没有打扫的模样,夹杂着一些短小的发丝。
以及……一个笔记本。
“这是什么?日记?”
由于笔记本上落满了灰尘,而且更靠近窗户那一侧,所以周默无法看清封面上写了什么。
为了将其拿出来,他只好彻底趴下,让整个身子紧贴在冰凉的地板上,上半身几乎彻底钻到了床下,只留下两条腿在外面。
作为一个强迫症兼洁癖患者,这种行为也是难为他了。
也许是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导致他并没有意识自己此刻的行为是多么的危险。
直到,他成功摸到了那本笔记,与此同时,还有一道声音在背后响起:
“小春!你在干什么呢?”
陡然间,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顺着脊椎冲上头顶。
但很可惜,以周默如今的处境,他根本看不到来人,只能从声音辨别出是那个自称“阿姨”女人。
她……什么时候进来的?门不是被我锁上了吗!?
床底下,周身萦绕着浑浊的空气,气氛压抑,呼吸急促。仿佛头顶的床板就是用来埋葬他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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