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的声音如同砂磨一般粗粝嘶哑。
就听那国师道:“你知道为什么你的父皇死了,肃王也死了,连秦熠都差点死在我的手里,可偏偏你却活了下来吗?”
“求国师教我!求国师救我!只要能取出镇国宝剑,镇住我东陵国国运,保我东陵国不衰……我对天起誓,只要我还在这皇位上一天,我必对国师大人言听计从,若有半分背叛违逆之心,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如今东陵国刚经历过内乱,不仅有西祁国南越国在旁虎视眈眈,那余孽秦熠也随时会率兵攻来。还请国师大人教我,究竟该如何开启地宫,取出里面的镇国宝剑。”
“我的命……是国师大人您仁慈留下的,我的身份地位,都是国师大人您给的,我的一切,都属于您。”
黑袍国师的唇角总算有了些许笑意,他抬手掀开头上的兜帽,那张脸完全露了出来,赫然是夜黎的面容,只是面色惨白,皮肤也没有了光泽,与其说是个人,看上去倒更像是一具干尸。
声音在这幽暗的地宫中回响,分列两侧的卫兵们听到那声音都忍不住头皮发麻,可却无人敢发出丝毫声响,一个个身子站地笔直,暗暗攥紧了手里的武器。
“你当时可是狠狠捅了他一刀,他福大命大没死,那你呢?他若是一剑捅到你的身上,你觉得你还能活吗?”
新任东陵皇急声为自己辩解着,旁边那黑袍国师却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呵……”
两侧的侍卫们听着这皇室秘辛,一个个额头冒汗脸色惨白,只觉得有一把无形的屠刀已经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随时会砍下来要了他们的性命。
“你以为我是没能力杀你?还是你真的运气好?抑或是……凭着你说的那句你能杀了秦熠,就真那么轻易打动了我?”“这样才对。”
新任东陵皇低下了头,哑声道:“多亏国师大人扶持,才给了我改变命运的机会。”
那一刻,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不能和国师为敌……会死!
他若是敢对国师动手,国师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动手杀了他!
国师僵硬地扯动了一下唇角,那双依旧是湛蓝色却失了华光的眸中尽是讥诮。
“陛下,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这点道理你不会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吧?还是说,你连这点最基本的自知之明都没有?”
可他那番话说完,面前那身披黑袍的国师依旧安静地站在那里,冷眼睨着他,根本没有要开口为他解惑的意思,只漠然扫了一眼那依旧紧闭的地宫石门,嘶哑的嗓音漫不经心地说着。
“你总要有些自知之明,知道你这皇位到底是靠谁坐上去的,以后又该依靠谁,日后才能在这皇位上真正坐地稳当。”
新任东陵皇根本不敢抬头,继续跪伏在地上,沉声应是。
夜黎也没有再看他,径直走到地宫门口,抬手扯开了身上的黑袍……l;/div=enadv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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