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轮猎物放完后,备受瞩目的林将军竟不是猎获野兽最多的人。
苏时韵看向围场内的林子朝,心中隐隐担忧。
上一世林子朝明明表现极好,现下是怎么了?
“子朝,你今日可真令朕失望,是看不上此等简单的围猎?”
厉帝不悦的声音响起,围猎不单是玩乐,还有展示国威、振奋军心的作用,安国的将军必须是令人畏惧的存在。
林子朝下马请罪,厉帝看了眼林老将军,面色忽而和缓下来,甚至重新带上亲切的笑意。
“既然你有心认错,理应再给你个机会。若你能独自再猎一头野兽,朕便不治你的罪。”
林子朝领旨谢恩,围场内的众人都退出去,独留他一人应付接下来的猛兽。
只是这次放出的猎物,竟是通常需多人合力制服的环眼白额虎。
厉帝如此,分明就是要让林子朝吃些苦头。
“这虎极其凶残,最喜食人。听说之前捕此虎时,派去了一队人马,非死即伤,最后还是用了麻沸散才勉强擒获。”
听得近旁官员的议论,苏时韵站起身,忘了手伤,手指紧紧抓住木栏。林子朝骑在马上,他微转过头,和苏时韵目光相汇。
只一眼,他便提枪飞身上马,长枪在空中挽了个漂亮的枪花。
猛虎凌空跃起,直朝林子朝扑去。
林子朝一扯缰绳和猛虎擦身错过,枪头扎入虎腹,划出一道口子。
满场欢呼,林子朝似乎恢复了往日的水准,甚至气势更胜。
老虎咆哮起来,双眼血红,咬着枪头把林子朝从马上拽下。
林子朝虽躲过致命攻击,却被猛虎的尖爪划破了肩膀,顿时鲜血顺着手臂滴在沙地上。
苏时韵惊叫出声,这么多年相处,她早已把林子朝当成了家人,自然不想看他受伤。
听见她的惊呼,对面的韩榕眸色微动,低头不语。
苏时韵完全没注意到韩榕的动作,她的注意力完全在场内之人的身上。
嗅到血味的老虎更狂躁起来,张口要咬上林子朝的脖子,幸而林子朝的马护主,撒开蹄子一脚蹬在老虎屁股上。
趁这个时机,林子朝抓着缰绳重回马上,一人一虎在场中飞奔,鲜血溅落在沙地上。
林子朝忽然故意拉慢了马,老虎以为有机可乘再次扑上来时,雪亮的长枪直捅进半空中的老虎脖子。
“噗通”一声,三者都重重砸在地上。
围场内鸦雀无声,众人都屏气注视着场中的动静。
老虎在地上挣扎片刻,最后只有林子朝牵着马站了起来。
“林将军猎得猛虎!”随着太监的高声呼喊,看台上终于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苏时韵总算松了口气,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你的伤口…”
韩榕垂眸作诗,不看苏时韵,只是声音淡淡地提醒。
苏时韵这才注意到裂口的血已经染了衣袖。
“先去医官那里处理伤口吧。”
“可是要作的诗文…”
“作诗还有我,你不必担忧。”
韩榕没看她,手中的笔未停,流畅的诗文展于纸上。
“多谢,我去去便回。”
见苏时韵离去,韩榕握紧了手中的笔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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