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思索之际身后传来一片女子的惊叫。
她转过视线见林子朝骑马步入围场。
他今日仍是一身玄色,装束极其简单,却在发间系了一抹红缎。
那抹红让苏时韵觉得熟悉,绸带末端那朵粉白玉兰分明是她自己绣上去的。
他竟用了她的发带…
灯会第二日她便再没见过那根发带,没想到是被林子朝拿走了。
幸而她平日人前露脸不多,应当没人知道红绸是她的。
为了多看林子朝一眼,女眷们拼命往台前挤,苏时韵被裹挟着推到了栏杆处。
看着身下五六米的高台,苏时韵有点眩晕,挣扎着想往后撤。
前世她被人从宫门台阶上故意推下,不但全身多处受伤,还摔断了手腕。
断骨之痛难以忍受,养好后也多有不便,再不能提一点重物,更别说做女红一类的精细活计,阴天下雨更是疼痒难耐。
她清楚若是不小心从这样的高台落下去,结果会有多凄惨。
但不等她回到安全处,一股力道便猛地从后背袭来,竟把她的半个身子撞出了围栏。
“啊…”
苏时韵轻呼出声,却听到身后传来德宁郡主和几家小姐的轻笑声。
她们竟是有意要将她推下高台…
苏时韵咬牙紧紧抓着栏杆,双脚努力向地面探去。
可身后的人却不想放过她,借着拥挤又一次状似无意地使劲撞上来。围栏是原木所做,不但粗糙还有倒刺,尖锐处狠狠扎进皮肉,钻心的疼,但苏时韵却一刻不敢松懈。
即便这样她扣着木栏的手还是逐渐脱力,眼看就要跌下高台…
“围猎场上闹出血案,怕会扰了圣上的雅兴。”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接着推挤的力道顿时松懈不少。
“韩公子!是韩公子!”
围在栏杆前的女人们惊呼着往后撤去,苏时韵抓住机会,总算让双脚重回地面。
苏时韵深吸一口气,平稳狂跳不止的心脏,回身却见韩榕站在不远处盯着她,眼里竟罕见的能看出担忧、愤怒之情。
“韩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您何故到我们女席来了?”
见到韩榕,德宁郡主顿时换上一副乖巧温婉的嘴脸,好似刚才的一切与她毫不相干。
她虽中意林子朝,可也不想给韩榕留下坏印象,毕竟他们二人一文一武,都是京城女子的梦中情人,无论嫁给哪个都会令人艳羡。
“韩某只是想提醒各位,如此场合关乎的不单是一人。若是做了错事,纵是郡主,也未必不会受罚。”
德宁郡主表情有一瞬的僵硬,却还是强装无辜,那些帮她一起行事的小姐们脸色却藏不住了。
此事若没人看到便能推说意外,但若被人知晓再搞出事来,免不了重责,她们自然害怕。
“至于来女席,韩某是得圣上令,来请苏小姐同作今日围猎盛景的诗词。”
韩榕缓步走到苏时韵身侧,略微挡在她的面前,遮住她满是血口的手。
“走吧。”
韩榕侧过头轻声对她说。苏时韵垂下衣袖遮住伤处,跟在韩榕身后。
她的脸上全无惊慌神色,路过郡主时还淡然地望了她一眼,勾起的唇角满是讥讽之意。
被人欺负后,表现得越是弱小便越随了她们的意,而看起来毫不在意,才更令伤人者抓狂。
果然,德宁郡主看懂了她的讽刺,气得攥拳咬牙,恨不得冲上来再打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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