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与女眷唠闲话时,男子们陆续到了。
意外的是今年皇子来的齐,连禁足许久的太子也来了。
太子是先皇后唯一的孩子,自先皇后故去便自己立了府,故而性子养歪了些。
世人都知太子魏泽宸行事轻浮,好色荒唐,可皇帝偏爱于他,即使多次处罚也从未想过免去他的太子之位。
苏时韵紧盯着眼前一身桃粉华服的妖媚男子,皱起了眉。
上一世,她的父亲正是在帮助魏延宇扳倒太子时,临阵倒戈太子的,以至发生后面那些事。
发现苏时韵在看他,太子那双邪魅的丹凤眼冲她眨了眨,全是调戏之色。
苏时韵通体一寒,连忙移开视线。
她想不通,父亲为何会倒向太子这样明显不适合做帝王的草包。
在她盯着太子看时,一道炙热的视线也在注视她。
不用想也知那人是魏延宇…
她的目光扫过去,只见他皱着眉,双手攥的很紧,眼神复杂,似乎对她与太子的对视极为不满。
五皇子不会觉得和他通过几封书信就是他的人了吧?
苏时韵在心中嗤鼻,全当做没看见。
古怪的还有之前在诗会上见过一面的韩榕,他似乎总有意无意望向她,可细看又像错觉。
“韩榕,迎春祝诗这几年一直由你来作,今年本宫想交给时韵,你可有异议?”
“绝无异议,韩榕本就想举荐苏小姐来作。我读过她的诗,其中意境心得,我自叹不如。”
韩榕清冷的目光终于明确落在她身上,她竟觉得那不含情感的视线里似乎包含一丝火热。怕是昏了头,苏时韵挥去怪异的想法,在众人讶然又嫉妒的目光下,礼数周全的向韩榕道谢。
正宴开始,侍卫从外面端来一盆净水和冒了芽的柳枝。
迎春祝词共作六句,每作一句就要用新发的柳条沾了晨间露水洒向宴会宾客,以求今年顺利安康、万事顺遂。
此事听着简单,实则有诸多考究。
如何让甘露妥帖的撒遍全场,如何让祝春的诗歌优美又蕴藏深意,都需巧思。
苏时韵在众人怀疑、不屑或看热闹的表情中,沉着的站到了宴厅中央。
她冲等着看好戏的德宁郡主微微一笑,执起柳枝用沉稳动听的声音开口吟诵诗句。
诗句一出口,众人嘲讽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苏时韵的祝诗文辞恳切,饱含美好祝愿,虽算不上惊为天人,可配合着她熟稔优美的撒枝动作,美的像一支迎春的舞蹈,显得意境格外深远。
苏时韵之所以这么熟练,是因为上一世她作为王妃操持过几次春宴,虽比不上长公主府举办的盛大,却要她事事亲力亲为。
当年第一次主持春宴,陆景嫣为看她笑话,非要她作祝诗。
她没有经验,紧张下碰撒了净水,诗也作的磕磕巴巴,被王府的下人嘲笑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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