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大朵绚丽的烟花如雏菊般在天空绽放。
“快看呐!通过复审的诗句出来啦!”
不同颜色的彩锦从空中飘下,展开在众人面前。
入选的诗作一共十首,却只有一首字体格外不同。
那诗不知是何人誊抄,金钩铁划、一气呵成。
众人的目光皆汇于其上,欣赏过苍劲的字迹后,便被文辞间的苍凉所震撼。
在一众描述冬景或欢快、或赞美、或童趣的诗中,唯有这首是悲诗,写尽无情寒冬里底层人的苦难,催人泪下。
有些不识字的百姓,听别人念诗后不禁哭了出来。
不多时,诗句下用于计票的锦盒里便堆满了石珠,甚至比上届魁首多了一倍有余。
胜负显而易见,苏时韵露出一抹微笑。
趁林子朝不注意,她将藏于袖中的落神散偷偷倒入口中。
毒药无色无味,悉数咽下后,苏时韵心中竟十分平静。
此路不能回头,若救不了苏家,她也绝不独活。“魁首已定,获胜的是这位小姐!”
随着宣读结果,琼玉楼顶的聚光镜一下照在苏时韵身上。
在众人的注视下,明亮火光中的她美得宛若天外仙子。
“是女人!怎会是个女人!”
这是散金诗会自举办以来第一次有女子夺魁,曾嘲笑她的文人脸上皆是不可置信。
“一群苦读多年的学子,比不上个闺阁姑娘通透…”
几个作诗时大声嘲讽过苏时韵的公子,臊着脸偷偷退出了人群。
在众人或惊诧或羡慕或爱慕的眼神中,苏时韵忍着五脏灼热的疼痛,登上了魁首的宝船。
“撒金啦!”
随着船工一声吆喝,原本站在船中的雇工将布袋里装着的铜板往岸上抛。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百姓欢天喜地的去接飞散的铜板。
宝船延着河道边撒钱边行进,全城百姓都记住了站在船头红衣女子的倩影。
之前除了苏家独女这个名头,她一无所有。
重生竟一开始便享誉京城,从今以后她的名字必在街头巷尾占据一席之地。
行到渠中水台,船终于停了下来。
苏时韵下船走上高台,与上一届的魁首韩榕打了个照面。
韩榕并无半分不甘或愤怒,只用那双深邃迷离的眼睛平静的望着她。“恭喜。”
他的声音宛若山涧清泉,清冷动听,不带过多的感情。
苏时韵盯着他,还是不明白上一世他为何极力为她说情,还反对王爷休妻,劝说善待于她。
他们明明毫无交集才对。
“多谢。”
擦身而过时,苏时韵嗅到一抹熟悉的药香。
可她已不能多想,喉间溢起血腥味,她快要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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