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外袍的一刻,苏时韵倒吸一口凉气。
萧澜卿身上有很多伤疤,有些只余浅浅的痕迹,年代已久,看不出被何物所伤。看着那些疤痕,想到他可能经常受此虐待,苏时韵心里就不是滋味。
用纱布沾了药膏,她轻轻往瘀伤上涂抹,尽量不弄疼他。
“你为何平白让他们欺负,受这么多伤就没想过反抗吗?”
萧澜卿听到她的问题,沉默半晌才低声回答。
“我是平襄王妃无所出才抱养的养子,王爷有侧妃所生的亲儿女,很不喜欢我,王妃常驻佛堂也很少管我。”
萧澜卿顿了顿,接着说下去。
“像我这种身份,京中的贵家子弟怕是没人瞧得上我,更没人愿意替我说话。所以若我还手,受罚的一定是我。”
萧澜卿的话让苏时韵皱起眉,她太清楚这种孤立无援的感受。
“我是苏相之女,以后我做你朋友,若你受了伤或是需要帮助,都可以来苏府找我。”
苏时韵的话让萧澜卿神色变得复杂,却什么都没说。
苏时韵也没再多言,默默帮他上药。
萧澜卿的身材修长却很结实,肌肉线条明显,除却那些疤痕,看着非常养眼,配合他的脸更添几分难言的魅力。
也不怪旁人想欺负他,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上过药后,苏时韵塞给他一瓶药,将他送出帐子。
萧澜卿走到无人处,垂眸看着手中的药瓶。
他勾唇一笑,原想将这瓶子扔掉,但犹豫片刻还是塞进了怀中。
众人休整了一日,狩猎大会便正式开始了。
林中狩猎开始前,要举办观礼性质的围猎,以展示各家公子的骑术射艺。因几年都未举办,今年的围猎仪式格外盛大。
一整片林地都被清理平整做了场地,四周的木笼里皆装着不同的珍奇野兽,绘着安国图案的各色彩旗插满了整个围场,在风中飒飒作响。
各家善骑射的公子都摩拳擦掌,想在圣上面前有露脸的表现。
苏时韵和女眷们坐在高高的观礼台上,向下望着围场。
今日所有的皇子都来了,这不单是简单的狩猎,更是他们向父皇展示自己绝佳机会。
帝王血脉自是不同凡响,一排俊秀的皇子骑在高头大马上,姿态挺拔优雅,带着天生的尊贵和威严。
在一众皇子中,魏延宇显得格外亮眼,他一身苍蓝色猎衣,头发用镶白玉的缎带高高束起,一双桃花眼敛尽世间春色,面目俊美如画,身长玉立,让人见之难忘。
他状似无意地抬眸看向女眷的位置,引得贵女们轻语一片,故作姿态想博他青眼。
只有苏时韵知道魏延宇是在看她,她只能装作看向别处。
视线一转,正巧与太子的目光对上了。
四目相对的那刻,太子似乎露出一个满是戏谑的笑容。
太子行事向来张扬,今日一身桃红的繁复华服,半敞着衣领,看上去轻佻又浪荡。
苏时韵心里不舒服。
自从太子和她说过那句话后,她便觉得这人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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